從順天府大牢出來,亂蝶很是在錦繡瀾養了半月。用他的話說,要把那幾日受的罪全吃回來。這半月下來,生生把一個矮冬瓜吃成一個胖冬瓜。紅翠見一回罵他一回,腦肥腸大的要怎麼保護公子嘛。暗香則暗示他該好好練功了,否則,他就是『滾地雷』第二。想起龍鳳鏢局大當家楊龍佑的樣子,亂蝶就好笑一番,心道,幸好他死了沒在陰間找自己要腦袋,否則,這白花花的京師,可就沒機會享受了。
提起白花花,亂蝶暗叫不妙。壞事,這麼長時間沒去當鋪,不知道自己的小金庫有沒有按時進賬。奶奶的,如果沒有進賬,亂蝶的損失可就大了。於是,他對暗香說自己要去當鋪看看,藉機出了錦繡瀾。
恰好這日,陽光明媚,一片大好春色。他們來到京師恰是十冬臘月,滿京師入眼都是灰濛濛的,很是無趣。此時,亂蝶眼瞅著這白花花的世界漸漸綠蔭起來,總算找了點詩興,脫口而出道:「什麼什麼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隨機,又裝模作樣地沉思道,詩人就是詩人,把紅杏出牆都寫得這麼好。要亂蝶,可只會寫麻雀叉叉,姨娘抱抱之類的話。又自思道,紅杏,紅杏,都有一段時間不見紅杏了,得尋思這麼一朵紅杏出出牆才好。
亂蝶邊走邊遐想聯翩,腦袋時不時左右看看,瞅瞅有什麼好玩的趣事沒有。這麼一瞅,還真被他瞅見了一件怪事。他前面不遠處,一個侍衛模樣的人拖著一個女子,女子硬躺在地上。說什麼也不走。
亂蝶生平愛看好戲,從來不是事兒找他,而是他找事。這個時候,碰見有事做,哪有甩頭就走的道理?他迎著這兩個人走近。一開始。女子背對著亂蝶,亂蝶也沒見到正面。走近一看,喲呵,這小娘子還挺俊,心中先是垂涎了一把。
他挺身上去,攔在男子面前。只見這侍衛樣的男子三十多歲的樣子。長得頭大如蓋,凶神惡煞的樣子。見男子這番模樣,亂蝶先就嫌憎了五分。
就在亂蝶想法子該怎麼尋男子晦氣的時候,一個老頭兒走過來,問男子:「這位爺。這位小娘子可是你的妻室?」那意思是說,如果是你家妻妾,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們閒人卻不方便管。如果不是你的家事,那麼天子腳下可容不得你這般撒野。
哪知道這漢子二話不說,隨手抽了老頭兒一耳光。這下來勢很重,只把老頭兒摔了個狗啃泥。男子罵道:「滾你爺爺的,她是不是我的媳婦兒礙你屁事?她是爺抓去抵債的。要賣到窯子去。你要想她,也可以去窯子玩一下。」
老頭兒見這漢子很不好惹,只好咽口惡氣。爬起來,心裡數落著他的祖宗走開。這下,街上的人只有看的份兒,卻再沒一個人上前管。
那女子可憐巴巴地哀求:「各位爺,救救小女子!小女子燕兒初來京師尋夫,什麼都不知道呢。就被這凶漢子抓去,不由分說要賣到窯子裡。求各位爺開恩。幫襯一下,燕兒願意做牛做馬伺候爺一輩子。」
眾人見到漢子對待老頭兒的樣子。任女子喊得悽慘,卻沒一個人再敢上前阻攔。亂蝶見狀,一躍身挺過去,也抓住了女子的胳膊,說道:「慢著!」
那漢子以為亂蝶也是來找茬的,虎眼一瞪,喝道:「你待怎地?要管這樁閒事麼?」
亂蝶呵呵一笑,說道:「這位大哥,你誤會了。燕兒欠我五十兩銀子,一直躲著不還,今日好不容易見到她,我也要討要一番。不知燕兒大哥多少呢?」
那漢子自以為見到了同道中人,臉色略略緩和些,但語氣中依舊帶著來者不善:「這個你就不用管了。雖然,她欠你銀子,不過現在她卻是我的人,由不得她做主。所以我勸這位小哥自認倒霉,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亂蝶不樂意了,這話怎麼聽著不是味兒呢。他質問道:「這位大哥說得不對,她欠我銀子,她自該還我。現在,她是你的人,你就該替她還我五十兩銀子,怎麼能拖賴使混呢?」
那漢子雙眼又一瞪,挺身上前,對亂蝶說:「爺就是個無賴,你要怎樣?」
亂蝶樂了,正閒著無事,渾身瘙癢難耐,可好,來事了,正好打一場架解解癢。他鬆開抓著燕兒的手,跳到三尺開外,嚷道:「那也好,你和小爺我打一架,你打贏了,我就自認倒霉,乖乖回家歇著去。你要輸了,人可得給我留下。」
那漢子卻不怕他,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