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簌簌而落,遮住了眼帘,擋住了眸光。
刺骨的寒風,吹在臉上,讓雲染的有些脫韁的神思拉了回來。
凝視著司空穆晟有些不耐煩的面色,雲染再次堅定的說道:「真的沒事,王爺慢走。天寒路滑,您小心。」
司空穆晟這一口氣在嗓子眼裡上不來下不去,看著雲染淺淺的笑容,又有些發不出火來。
他比她大那麼多,走過的路比她吃過的米都要多,小丫頭片子以為一臉平靜的糊弄他,他就看不出她藏了心事嗎?
但是姑娘家的心事,他也不好追根究底。
看著雲染進了門,司空穆晟這才冒著風雪轉身回了自己的宅子。,
坐在書房裡,一時間也沒有時間處理公務,而是靜靜的在想最近的事情。
太醫院那邊雖然守口如瓶,但是他還是有自己的人脈,探聽出幾分真相。
太子的身體是真的不太好,自打納了新人進東宮,就想一門心思的生個兒子出來。
他的身體不成,若是能生出個兒子來,當今也有個盼頭,自家血脈的延續,總比將這萬里江山給別人家的孩子好。
雖然是同為宗室,同流著司空家的血脈,但是那也是不一樣的。
皇后這個時候忽然要給自己指兩個側妃,一個是龐一統的女兒,一個是太子妃的妹妹,不過就是想要用後宅的女子給自己添點麻煩。
畢竟這兩人的出身都要比小丫頭高,若是真的同出一宅,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平靜的。
龐姝儀的背後有龐家,喬氏的背後有喬家。
而顧鈞和因為自己的緣故,被皇帝猜忌,被太子厭惡,以後怕是前程也會有限。
所以說,娶妻什麼的最麻煩了,還是以前一個人的時候自由自在。
司空穆晟本就有些煩躁的心,此時越發的有些沉不住。
漫天的雪花,洋洋灑灑的落在地上,很快的就積了厚厚的一層,府里的下人揮舞著掃帚正在掃雪,不讓雪積的太厚,有礙出行。
看著這些人的身影,司空穆晟又想起來,還有肅王府,肅王跟薛定愕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接二連三的對著小丫頭下手,這裡頭必然有根由。
可是,他派了人暗中調查,卻沒有什麼重要的發現。
京都的人都在看著他。
看著皇后的動作,看著他的動作。
皇帝太子不出面,讓皇后出手,司空穆晟實在是看不上這樣的行徑。
但是不得不說,的確給他造成了困擾。
「王爺。」
聽到聲音,司空穆晟回過神來,「進來。」
宋方推開門走進來,行了禮,這才說道:「王爺,老王妃請您回府用晚膳。」
司空穆晟楞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去回老王妃,就說我今日不得閒,改日再陪她老人家用膳。」
宋方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點頭說道:「是,那屬下親自回王府一趟回稟。」
司空穆晟皺皺眉,最後還是答應了,「司空穆齊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並無,最近很安生。」說到這裡一頓,「不過跟肅郡王府的婚事已經提上日程,婚期據說是也快定下來了。」
司空穆晟冷笑一聲,肅郡王府倒真是捨得一個嫡女,還是有封號的嫡女。
「那司空焱對這樁婚事已經同意了?」
「聽說之前鬧過一回,但是後來就沒聲息了。」
司空穆晟嗤笑一聲,他這個侄子素來就是這樣,有賊心也沒賊膽,被教的太聽話了。
就算是自己不喜歡的,但是最後也總會妥協。
王爺沒有再開口,宋方就悄悄地退了下去,王爺的心情很不好啊。
就在焦寶惠出閣的前一日,司空焱跟清惠縣主的婚期也定了下來,就在明歲春暖花開的好時節。
緊跟著就是兩家行納徵大禮,俗稱下聘。
焦寶惠出嫁的那一天,雲染去送她出閣,幸好梁英韶在翰林院任職,就算是出嫁後還是在京都,表姐妹還是能時常見面,這才是雲染最開心的。
但是對於司空焱下聘的日子,雲染還是有些不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