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贛東北抵抗勢力整編而得來的一支兵馬,以虞文澄、潘文督為正副制軍。
贛東抵抗軍來源相對複雜一些,有贛州軍舊部,有早年從東閩軍退伍歸田的老卒,不過更多是贛東的反抗民眾,基層武官骨架差不多都是從淮東戰訓學堂及諸部抽調的江西籍將卒組成,與敵將韓立曾在祁門血肉搏殺。只不過贛州抵抗軍的人數頗少,到上饒戰事後期,也說六七千人,在組建長山軍第三鎮師時,雖然又補充大量的基層武官,但兵馬迅速擴充到一萬五千人滿編,可以說是第三鎮師還是一支年輕,沒有怎麼經歷過血戰的部隊。
澄文澄、潘聞叔等將在黃陂城下打得不急不躁,中規中矩,雖說叫敵騎冷不丁的衝殺出來,陣腳有些慌亂,有些不必要的傷亡,但總體還能穩住,配合用盾車、鉤鐮槍殺敵騎兵。由於護城河橋的寬度有限,哪怕守兵用披甲重騎衝殺出來,一次也只能六七匹戰騎並驅而出,只要從正面能用盾車硬生生的扛住,從側翼還能用強弩封殺。
「傳統的築城再挖城河方式,怕是要淘汰了,」林縛倒不是無意一天就將黃陂城徹底的封死,對虞文澄所部的表現,也算滿意,與敖滄海站在觀戰高台上,說起城池防守之事,「挖長壕,雖然增加了一道防禦,但也限制反擊的通道,失去積極防守的可能,這有利我們將拋石機直接推進到城下殺敵;不過看孫季常不會輕易屈服,我們要做好打巷戰的準備!」
觀戰台是在照湖山西坡堆土而築,離黃陂東城戰場,也三四里遠,居高望下,將整個戰場都看在裡間。
新附軍投了新主子,打得甚是賣命,雙方圍繞護河城橋糾纏了半天,守兵還在輪番的往外衝殺,沒有輕易退卻的意思,敖滄海緊蹙著眉頭,說道:「看來這些狗、娘養的,真以為自己能打贏荊襄一戰……」
士氣便是如此,一旦有求勝的**、獲勝的信心,作戰意志就會堅定;柴山兵馬未出之前,黃陂守兵求勝的**與信心顯然不會輕易受挫,那就意味著會給強攻黃陂的淮東軍帶來不少的麻煩,或許真將打殘酷的巷戰。
林縛說道:「重弩、火油罐什麼的,都不用省——黃陂之敵既然骨頭這麼硬,這麼難啃,就一定要將他們的骨子打折掉,要挫殺他們的銳氣!」
火油罐是純消耗物,雖說悶燒煤的附和物為火油罐帶來充足的原料,但也不是無限量供應。重弩戰械的使用,在使用依舊要面臨嚴重的損耗。一部重型拋石弩常常會打出百餘石彈就會散架。
黃陂才是初戰,要是重弩、火油罐都在黃陂消耗一空,接下來的戰事就要戰卒用血肉之軀去搏殺——不過話又說回來,黃陂一戰是要挫敵銳氣,一定要打得狠、打得快,待柴山奇兵出擊時,將直接打到敵人的脊樑上,打得敵人陣腳大亂,淮東軍到時候以追殲為主,對重弩的依賴反而不強。
得林縛提醒,敖滄海將傳令官喊下來,下令將更多的重弩推上戰場,交虞文澄去指揮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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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高宗庭從後面登上觀戰台,說道:「剛有斥候從漢水西岸回來,看來荊門守兵有降敵的可能啊……」
「胡文穆優柔寡斷,荊門是守是棄,怕到荊門給合圍之時都沒有一個準主意,哪裡能奢望荊門守將有抵死守城的決心?」敖滄海轉回頭來,對胡文穆也有些不屑,說道,「只希望他能把荊州多守幾天。」
對荊門守將,林縛不是很熟悉,他本意是直接命令胡文穆放棄荊門,後來出乎種種考慮,沒有直接干涉荊門守棄——荊門很可能會很快失守,林縛也沒有覺得意外,要是葉濟羅榮連荊門都啃不下,荊襄戰事倒也簡單了。
林縛說道:「敵軍在鄂東,糧草奇缺,但也曉得先往黃陂填足糧秣;即使鐵門山那邊,燕胡也趕著送去數千頭牛馬,叫守軍能吃上一陣子;漢津西城緊臨漢水,我們不能將漢津圍死,總能有糧草從漢水補進城去——胡文穆僅給荊門就留下一個月的糧草,想要荊門守兵有堅守的意志,的確很難……」
河南諸地皆殘後,燕胡在南線征戰的籌糧的確是個難題,不過燕胡,特別燕西諸胡是遊牧部落,同時期將大量的牧群往南遷移,在野地牧養的牛羊,也確實替燕胡解決了一部分吃糧問題。
在常人的概念里,胡人牧馬,其實燕西胡人在草原牧養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