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
啪,笤帚疙瘩打在屁股上。
「自己看看,棉鞋也濕透了,棉褲也濕了,你好好的跳水溝幹什麼?」
張興龍捂著屁股疼的直吸氣:「哥,哥讓我跳的。」
「他讓你跳你就跳啊?」啪,啪。
「姥我再不了,疼啊。我再不跳了。」
啪。
張興軍老老實實的坐在炕里鼓搗新來的貓崽子,好像什麼都和他沒有一點兒關係。
張萬禮就笑,說:「這個老大,心眼太多了,蔫壞蔫壞的,老二就太實誠。」
張萬智也笑:「可不,有什麼事兒老大一鼓搗老二就去了,還沒記性,下回還是一樣。」
張景義放開張興龍:「再去就打死你。」
扭頭看了看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張興軍,照著屁股就是一下子:「還有你,再熊老二把你屁股打爛。」
張興軍扔下貓崽子跳起來就跑:「我什麼也沒幹。」抬手抹了抹眼淚,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委屈了呢。
張萬禮對捂著屁股的老二說:「你得學學你哥,挨打了還不跑?打著不疼啊?」
張興龍看了看大姥爺:「疼。跑不掉,住這兒。」
張萬禮起來撞了撣身上:「走,大姥爺領你套鳥去。」
張興軍出溜一下跑過來:「我去大姥爺,他學不會。」
張興龍點點頭:「我學不會。」
小哥倆長的很像,體格也差不多,但性格差異卻很大,老大就喜歡上山下河摸魚捉鳥,還有靈性,馬尾套子看兩遍就會了,溜兔蹤下套子都輕鬆平常。
老二就比較安靜,大多數就是跟著哥哥瞎跑,自己完全沒有目的。
老大挖野菜捉蝴蝶粘蜻蜓捂螞蚱抓蟈蟈編蟈籠撲刀螂掏鳥窩,農村孩子的技藝全都不在話下。
老二就是跟著看著,對這些一點興趣也沒有。
到是幹活老二比老大蹋實,干一樣像一樣,老大皮,弄幾下就想跑。
張景義做飯的時候老大絕對不會靠到近前,老二偏偏就喜歡蹲在一邊看。
「為什麼要放蔥?」
「姥,你怎麼知道放多少鹽?」
「這麼攪攪就不糊啦?」
小臉弊的通紅撅柴禾燒灶他幹的勁勁兒的,煮什麼東西燒多大火已經精通,甚至對挑水劈材也躍躍欲試,要不是身高力量不夠估計真能去了。
……
斗轉星移,轉眼間已經春回大地。
當農村開始往地里運春肥的時候,劉桂新又接受了一次大檢查。
「情況不錯,可以說超出了我的預料,恢復的相當好,而且右葉的瘤子也抑制住了,沒有繼續擴散生長的痕跡,照這麼下去,只要繼續服藥,完全康復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不用再手術了唄?」張清之急切的問了一句。
「嗯,照現在的情況看,手術可以不做了,以後得看具體情況。我覺得沒什麼大問題。」
「太好了太好了。」張清之激動的搓著雙手:「那什麼時候能辦出院?我都一年多沒上班了,孩子也寄在別人家呢。」
「要是不急就再住段時間觀察觀察,要是急的話,出院也行,不過隔斷時間最好回來複查一下。」
「多長時間複查一次?」
「……,半年吧,半年來一趟。要是情況好一年也行,最多一年,必須來。」
「行,聽大夫的,我肯定勸她來,俺家這個犟,要是不催著肯定就不來了。」
「這可不能依著她性子,你可得把握住,人命關天,要是想她多活幾年就得逼著她來呀,我跟你說,這可是大事兒,你心裡有點譜。你這小子哪都好,就是有點怕老婆。」
張清之嘿嘿樂了幾聲:「不是,那不是那什麼,她身體不好怕她生氣嘛。」
老大夫哈哈笑起來:「怕老婆沒什麼大不了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怕就是愛嘛,家庭和睦,多好。你這個態度我得誇你幾句,男子漢大丈夫,讓著媳婦沒什麼丟臉的。」
張清之有點臉紅,扭捏了一會兒問:「那,大夫,什麼時候能出院?」
「出院哪,嘖,這次用藥結束吧,完了再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