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克萊斯托的郊外,戰鬥經驗豐富的暗殺者,針對陛下的周密布置
今夜跟隨諾埃爾位階最高的魔法師不顧一切撞入劍芒,用身軀印證自己的推測的同時,驟然加速,撲到了諾埃爾的身邊。墨子閣 m.mozige.com
轉眼之間,親衛全部陣亡,感知之中只剩下了他與陛下兩個活人,四面八方的黑暗沉默地絞殺而至,喘息著確認陛下狀態的瞬間已有數道寒意再度撲至,他們要確保諾埃爾死透。
「嗡~~~」
如同劍尖抖動的顫音在在寂靜中蕩漾開,用身體護住諾埃爾的親衛沒有感受到足以將身軀撕裂的力量,四周魔力一片混亂,剎那間,兵刃相擊的聲音響起,黑暗中似乎掀起了一場混戰,凌厲的氣息逸散著,血腥味已然泛濫。
寂靜者不對,寂靜者不會用這種手段。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們才是,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殺死諾埃爾會萬劫不復的!」
「你這是背叛!」
「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你們!」
有人突破混亂撲向諾埃爾,黑暗中竟有數人不顧自身安危聯手施法阻攔,將他施法的雙手齊刷刷砍斷,自己則是破綻大開,身體上綻放開一朵朵血花。
這裡離克萊斯托不遠,夜巡的騎士早已發現異常,示警的信號驚動了附近的魔法師,紛亂的氣息正湧向此地。
一聲尖銳的鷹嘯後,有人警示:「寂靜者要來了。」
四周突然靜了下去,滿是血腥的氣息突然遠去。
整齊劃一,訓練有素。
諾埃爾的藏品室內亂作一團,被以各種名義請來的醫師在意識到自己將要搶救的人是諾埃爾後下意識認為這是又一場自導自演,可真的看到諾埃爾血淋淋的身軀,以及幾乎貫穿了身體的傷口後,不由得渾身發抖。
走廊兩側寂靜者像是佇立的雕像,冷硬的線條釋放著無聲的壓迫感。
走廊盡頭的房間裡,緘默按住了小寂靜的手,她正打算對著不遠處披著淺灰色長袍的男人出手。
「為什麼留下?」
「我不敢走。」
「德特魯爾,你們敢襲殺我們陛下,居然會說『不敢』。」緘默冷笑,「暗影衛隊,準備好承受寂靜者的怒火吧,即便斯萊戈滅亡,我也會讓你們為之陪葬科德佐恩的王室永不得安寧,我會殺到他們血脈消亡的那一天。」
「緘默,你放開我,我們和他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小寂靜仍在試圖掙脫緘默的魔力束縛,她已經紅了眼睛,「陛下命懸一線,寂靜者有權重新掌握斯萊戈,我們只服陛下讓我去下令,科德佐恩必須滅亡!」
德特魯爾悵然地仰著頭,臉上只剩下苦澀。
「寂靜者一向遵循規矩,我有一次辯解機會,對嗎?」
緘默將小寂靜甩出門外,喝令:「去陪著陛下,現在的你,不適合工作。」
房間只剩下了寂靜者之首與一位老資歷的暗影衛隊成員。
「主動申請自我辯解,而非寂靜者給予的機會,一旦我不認可你的說法你我都曾是帝國意志,該知道後果吧?」
「我了解過寂靜者的過往,你們的刑罰手段略有耳聞。」
「那麼,開始吧。」緘默沉聲,「給我們寂靜者一個解釋,視你的解釋,我們會選擇,是否要成為帝國意志。」
諾埃爾的狀況不容樂觀,劇毒、重傷、失血過多,他的氣息十分微弱,搶救的醫師們不得不依靠草木精粹維持他持續流失的生命力,然而精粹的力量也是有極限的諾埃爾的傷勢,跨越了能夠延緩死亡的那一線,僅有的,象徵著生命的火焰也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黯淡。
「寂靜者,我要更多的精粹,有多少給我多少,驅除劇毒,治癒外傷需要時間。」
女僕長火急火燎拿著諾埃爾給她的鑰匙打開了藏品室的一個倉庫,裡面赫然存放著大量被精心養護的草木精粹。
諾埃爾搗鼓出來一個奇怪的配方,正好需要大量的草木精粹作為催化劑,從夏天到冬天,他屯了滿滿一倉庫。
沒人問女僕長為何會有陛下私人小倉庫的鑰匙,小寂靜依稀記得,諾埃爾也提議給她一把但她嫌棄地沒要。
「不行,精粹消耗速度已經跟不上續接法陣的速度了。」
「陛下體內的生命力還在流逝」
「心跳正在消失。」
小寂靜聽著房間裡醫師們的交談,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刻勒婭大人來了!」
女僕長哭腔中的欣喜沖淡了籠罩房間中的絕望,教國神選刻勒婭與一群教國醫師沒有多說一句話,讓現場的醫師們仍舊各司其職,而他們則是立刻為草木精粹構築的法陣中填入了光輝精粹。
協助延緩諾埃爾生命力流逝的瑪麗安感覺到了他逐漸消亡的意識,她顫抖著轉頭看向刻勒婭。
「已經過了那條線。」
暴雨傾盆,豆粒大的雨點拍打在諾埃爾身上,讓他渾身刺痛。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又或者更久?
不明白,記不清,他似乎只是本能地繼續向前,想要找一個在這場暴雨中能夠棲身的溫暖所在。
昏暗的雨幕中,他隱約看到了一些人臉,不是很真切,像是一層朦朧的霧氣,諾埃爾依稀辨認出那是與他有過些許情緣的女人,但努力去回憶,卻發現有關她們的記憶一片模糊。
影子一個接一個浮現,又被狂風吹散。
很多熟悉的影子他覺得名字已經到了喉嚨,但噎在了那裡,無法吐出。
但直覺告訴他,都是一些極棒的美少女,他必須得看清她們長什麼模樣。
必須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哎嘿,快要能看清了!
「真冷啊」
雨水的溫度驟降,諾埃爾忍不住抱胸,他突然覺得自己快沒有力氣走下去了。
疲憊感在念頭浮現的瞬間忽然浮現,那些讓他不停追逐向前,長相艷麗、可愛、清純、迷人的女人身影在這一刻通通不見了蹤影,周遭只剩下了無盡的雨幕。
望不到頭,也看不到邊際。
「沒力氣了好想有一個小寂靜嗯,這是誰來著?」諾埃爾一臉茫然,他覺得自己說出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但記憶中卻完全沒有與之相關的畫面。
於是,他改口:「就不能有個美少女抱抱我嗎,真的好冷」
疲憊的他已經癱在了地上,任由噼里啪啦落下的雨點捶打著他疲憊到了極點的身軀。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