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苑酒樓
許沐川看著手中染了一絲血跡的供書,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沉。直到最後面,許沐川忍不住的將供書狠狠的拍打在桌子上。
嘭!
許沐川的手緊緊的拍在桌上,右手按在上面發青的可怕。
「公子(老師)……」雲長青和傅恒生等人都在此處,看著許沐川黑沉憤怒的模樣,皆是忍不住的輕聲呼喚。
許沐川脖頸的青筋暴起,按在桌上的右手在不停的發顫,面色鐵青的沉默著。
大廳內的氣氛極為的低沉和緊張,所有人看著許沐川都不敢大口喘氣。
良久,許沐川怒視著桌上的供書,咬牙切齒的說道:「竟然牽扯了這麼多人,有很多竟然都是各城的知府知州,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哪!」
「大人,莫要生氣,以身體為重哪!」冉宏剛才在牢房中聽著梁文榮說出這些人的名字和來歷時,都是繃緊了神情,眸子裡充滿了不敢置信的光芒。
本來許沐川已經料想到這一起捲動上萬人口的販賣,肯定是有許多權勢滔天的人物在背後支撐著。但是,沒有想到這其中牽扯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許沐川不顧後果,起兵擒拿這供書上面的各城知府知州和鄉紳縣令的話,那麼足矣會動搖北淵國的根基,讓北淵國更加處在風雨飄搖不定的狀況下。
「我沒事。」許沐川對著冉宏輕輕的擺了擺手,臉上不覺間露出了一絲疲勞的色彩。
許沐川下意識的伸出左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想要潤潤嗓子。
剛剛拿起杯子,空落落的感覺就從指尖上傳到了心裡,茶杯內空空如也,香茶早就喝完了。
「老師,長青這就去給您倒一杯來。」雲長青見此,連忙接過許沐川左手上空空的茶杯,轉身走至一旁斟茶倒水。
許沐川左手無處安放,不知不覺得捂住到了胸口,眼神瞬間黯淡了幾分,自言自語著:「此生再也喝不到她泡製的茶水了。」
不一會兒,雲長青便雙手捧著茶杯,走回來了。
雲長青將茶水放在許沐川側身的桌子上時,轉頭對冉宏說道:「冉將軍,老師人呢?」
沒錯,此刻許沐川已經不在大廳處了。他心緒繁瑣的根本就坐不住,眼前的這個難題,他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中。
「大人在門外,有聞將軍和傅將軍兩人相陪,我們就別去打擾大人了。大人,他很累,我剛才好像看到大人漆黑如墨的頭髮中多了幾根銀白色的髮絲。」
冉宏輕聲細語的說著,眼神凝聚在應苑酒樓的門口處,似乎見到了站在門口處望著黑夜的許沐川的背影。
雲長青的臉色慢慢的沉下來了,轉而就開始整理這些供書文件,希望可以減輕一下許沐川肩膀上的沉重。
應苑酒樓的門口處,傅恒生和聞若非兩人像是融入在了黑夜中班不見蹤影,他們兩人的氣息低沉的沒有發出半點兒的聲響,似乎不想打擾此刻陷入沉思的許沐川。
這段時間,公子一個人思索沉思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傅恒生和聞若非兩人雖然很想為許沐川分憂解難,但是他們除了竭盡全力保護許沐川的安全,當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北淵國幾十座城池,供書上面足足牽扯了將近十個知府和二十多個知州,縣令知事更是多不勝數。一旦我不顧一切後果起兵動手,那麼這些人定然會聯合起來對抗我,到時候百官施壓,陛下定然為難,我的這盤棋便輸了。
許沐川雙手負在背上,合著雙眼對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心底思緒良多:「但是,若是我連這種販賣人口的舉國之事不理會的話,北淵百姓的心很難在兩年內凝聚起來,更別談兩年之後對抗蜀離兩國了。」
「此事,只可為,不可不為。要做就要做到最完美,一網打盡,不留後患。」許沐川站在黑夜中許久許久,眸子猛然一睜開,迸發出令人心驚膽顫的氣息。
「十個城池有所關聯,那麼肯定不能夠逐一擊破,只要一處城池出現了問題,其他人定然會反應過來,有時間準備對抗我了。因此,只能夠同時進行,當天部署十幾隻兵力潛伏入各個城池,不給他們半點兒準備的時間,全部擒拿。」
許沐川想了很多辦法,不管從哪一個方面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