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得到過充實,再失去充實,重新回到孤單。還不如,一直就讓她孤單著,不曾體驗過有人相伴的充實,也就不會有什麼失去之後的巨大失落了。
這就是她最真實的想法了。她總是習慣一個人,也總是喜歡一個人,真不是她性格高冷,覺得誰都配不上她,所以她只跟自個兒玩兒。不是這樣的,她就是寧願一直一個人孤單著,也不要再擁有過,再重新跌入一個人的黑暗。
這樣的事情,她經歷一次就足夠了。萬萬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老爸的死和老媽的拋棄,讓她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
把期待如果放在人的身上,人,一定會讓你失望。
相反,若是把期待之類的玩意兒放在死物的上邊,就永遠也不會讓你失望。
所以她將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學習和看書上邊兒。
「嫂子,我一直都挺佩服你的。你在我心裡,你特別厲害。」
安寧一愣,「哪兒厲害?我除了上學的時候學習成績好點兒,工作的時候專業能力強點兒,真沒啥厲害的地方了。」
可她這兩個厲害的地方,都不是她這個人有多厲害。僅僅只是她夠努力罷了。只要付出了跟她同樣多的努力,人人都能像她這麼厲害。她做出的這些成績,其實每個人都能做到。只要夠努力,夠認真,夠勤奮。
挺簡單的。
相反,她還覺得林晚晚挺厲害的呢。不對,應該是——權五爺身邊的人,都是個頂個的厲害。
人家的這些厲害,跟她這種完全是靠後天努力做出來的成績,完全是兩個概念的。她根本就沒法兒跟人家的相比較。
林晚晚認真的搖搖頭,「不是的,嫂子,我佩服你的地方,是你的強大內心。」
「哈?!」
強大的內心?林晚晚這姑娘,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嫂子,我不是在故意揭你傷疤啊。」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你看你還小的時候,安檢察長就去世了,你媽呢……不談了。你有媽跟沒媽一樣,說白了,你還不如沒媽呢。至少沒了,你壓根就不會去想她。這種明明有媽媽,卻跟沒媽媽一樣的狀況,才最讓人噁心了。」
噁心?
安寧偏著腦袋,淺淺的笑了。
林晚晚這個詞兒,用的真是有意思,
沒有別的,就是覺得挺噁心的。
是啊,她明明是有老媽的人,怎麼跟沒娘的小孤兒一樣?
「你的事情要是放在我身上啊,我一準兒得崩潰。」
安寧抿了抿粉嫩的唇瓣,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以為我沒崩潰啊?我那時候都快崩潰死了。昨兒還抱著我又親又摟的老爸忽然就沒了,老媽沒兩天也不要我了。我要是年紀稍微大點兒,估計就該去抹脖子了。」
索性,她那時候年紀還小,還不知道有自殺這個選擇。
崩潰啊,可是崩潰完了,她還得擦乾眼淚兒繼續活著。為了活著努力,為了活著學習。
難不成一直沉浸在崩潰的情緒當中啊?那她吃什麼?喝什麼?
馮教授那小老頭兒開始資助她,都是一年多之後的事情了。她老爸大小畢竟也是個檢察長,一個檢察長在辦案的期間死了,而且死的還很蹊蹺。這不是一件小事兒,檢察院在調查她老爸死因的時候,是嚴格保密她老爸死訊的。
要調查案件麼,保密這種事情很正常。
在馮教授知道她老爸死訊的一年多之後,她才得到了馮教授的資助。可在得到馮教授資助之前,她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現在對孫陽山還能稍微有那麼一點點情分在的原因了。她不是對孫陽山有什麼情分,她只是念在最開始的半年多的時間裡,孫陽山不管怎麼樣,每個月還是會允許老媽給她一些生活費的。生活費少的可憐,但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是足夠吃飯的了。
老爸的房子是檢察院給分的,院裡知道她的情況,水電天然氣之類的費用,是一律都給她免了。當然了,老爸留下來的房子,能夠被保住,沒給孫陽山偷了去拿來還他欠下的債,也全靠老爸那一群可愛的同事們。
好歹也都是干法律這一行的,替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