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驚呆了。
總感覺謝存輝在騙人。
因為在我的印象裡面,張明朗的素養是很好的,他幾乎沒說過髒話,更何況還是那麼難聽的。
就在我愣神的當口,謝存輝繼續說:「陳三三,說實在的,我開始對你感興趣了。」
我用登山杖去撩撥旁邊的野花野草,和謝存輝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半響才說:「張明朗他幹嘛要打你?」
謝存輝樂了,奚落我:「剛剛才誇你聰明,你就那麼不經夸嗎?你知道不知道他一時衝動朝我揮下拳頭,一年損失多少錢嗎?」
我哦了一聲,按耐住內心的驚濤駭浪,慢騰騰地說:「窮久了,無法猜測邁科一年能有多少訂單給納斯達。」
謝存輝繼續笑,帶著些意味深長的味道說:「不過陳三三,看不出來你的魅力倒是挺大的。對於張明朗來說,估計也不太愛計較邁科一年給多少訂單,因為他最近找了別的大客戶,如果能熬過資金斷裂這個難題,以後也能讓納斯達掙到錢。但是不得不說,他朝我揮拳,倒是有點不顧後果的味道。」
我疑惑地看著謝存輝,放慢了腳步,裝作無害地問:「什麼意思啊?」
謝存輝高深莫測地說:「一個兒子各種乖巧為公司利益著想,另外一個還敢對客戶揮拳頭害公司損失,對於張百嶺來說,這樣一對比,高低立顯。」
明白了謝存輝的意思之後,我的心裏面忽然湧出濃濃的愧疚感,半響說不出話來。
我想趕緊下山去,給張明朗打一個電話,罵他怎麼那麼蠢。
於是我加快了腳步,走得飛快,就連背在肩膀上的背包都不覺得重了,謝存輝畢竟是養尊處優久了,很快就被我甩在後頭了。
來到山腳下,我放下背包翻出手機,飛快地撥通了張明朗的電話。
他可能在忙,電話響了老半天才接起來,一接通就抱歉地說:「陳三三啊,我現在在忙呢,忙完馬上給你打回去。」
所有的情緒壓抑在心裏面,得不到一絲一毫的舒緩,我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張明朗人生裡面的敗筆,就是他人生裡面的掃把星,永遠無法給他帶去好運氣,倒是帶給他一堆的麻煩和污點。
有點失落,我有點掃興地拒絕了羅建文去聚餐的提議,找了個想早點回去休息第二天才有精神上班的藉口。
羅建文估計也累掛了,雖然捨不得那麼早跟美女張小燕揮手告別,但是最後還是直接回家了。
吃點東西洗完澡出來,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等著張明朗的電話打過去,又害怕他的電話打過來。
最後,電話還是響了,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接起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你是陳三三,陳小姐嗎?」
聽聲音,覺得是一個中年女人。
我忙不迭地坐起來,趕緊說:「我是,請問你是?」
那個女人頓了頓,慢吞吞地說:「我是張明朗的媽媽,我姓周,叫周佩玲,我想見你一下。」
見面的地點是她定的,她說不想跑太遠,讓我去福田口岸那邊一個咖啡廳找她。
她是張明朗的媽媽,我覺得那也是長輩,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想幹嘛,但是我覺得至少應該尊重一下她,自己跑遠一點沒關係。
坐了很久的車轉了挺久的地鐵,去到已經是九點多了。
按照約定好的位置,我走到了一個穿著栗子色大衣的女人面前,低著頭問:「你好,請問你是周女士嗎?」
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女人抬起頭來,淡淡地示意我坐在她對面。
周佩玲修了很漂亮的美甲,透明打底,綠葉紅花,手指纖長,皮膚嫩白,頭髮一絲不苟地盤起來,看不出實際年齡。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個女人很美艷,卻又不庸俗,讓人無法將她與一個已經有了成年兒子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見到這樣的美麗貴婦人,我不自覺地有點手足無措,坐在那裡半響不敢動彈。
她大概看出了我的窘狀,招手幫我點了一杯咖啡,這才慢騰騰地開口說:「先喝點熱的,我們再聊接下來的事。」
我緊張兮兮地端起那杯咖啡,輕輕抿了一小口,又趕緊小心翼翼地放下,覺得杯子暖暖的,我就伸手兩兩捂住,感覺手一下
086不計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