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一道:「這傢伙敗勢已成定局,可他搶了我天師道的天機圖,我們要在他戰敗之前,想出辦法,將天機圖弄到手。這是絕佳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我們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陸家寶心下尋思:「這張守一就是一條瘋狗,紅眼病,見不得人好。」卻聽吳巴山道:「楊行密連戰連敗,追兵步步緊逼,軍心即便沒有渙散,也必定外緊而內松。我們伺機而動,必定一擊得手。明天我們就出發,一定在他戰敗之前,將天機圖拿到手,便放心了。」
張守一點頭道:「要是如願,將天機圖請回天師道,那就好了。可是」不禁嘆了一口氣,想起江湖好手如雲,一個比一個厲害,眉頭緊鎖,憂形於色,道:「難啊,談何容易。」
吳巴山道:「天師不必灰心,常言說,有志者事竟成,我們只要上下一心,還是有機會的。」張守一道:「上下一心,說的很好,要是張洪有大祭酒這番胸襟,我兄弟同心,搶圖奪劍,就大有希望了。」連飲了幾杯,不覺熏熏然有了醉意,吳巴山和那老者一左一右相扶著,送他安歇。
陸家寶見機會來了,一打手勢,和畢靜兒二人撬窗而入,見桌上還有整雞整鴨,一筷都沒有動過,當下老實不客氣,打包帶走,悄悄地進,悄悄地出,和刀疤臉會合,一起退出大宅第。三人來到莊外的樹林裡,飽餐一頓。
陸家寶道:「都是我害了楊伯伯,沒有想到一句玩笑話,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畢靜兒道:「咱們就去宣州,看他有什麼需要幫忙,咱們可不能讓他遭小人暗算了。」她父親被孫儒斬殺,想要報仇,只有借楊行密之手,才有可能如願,是以在旁極力的吹風點火。
陸家寶道:「好,咱們就去宣州看看,能幫就幫一把。」刀疤臉道:「宣州是楊行密最後的落腳之地,勢必放手一搏,孫儒咄咄逼人,窮追不捨,趕盡殺絕,兩軍對壘,防守定嚴,我們只怕不易進去。」畢靜兒道:「現在憑空猜測,也是無用,到了宣州再相機行事。」
路上數日,到了宣州地界,但見所有村莊都是空蕩蕩的,罕見人跡,偶有狗吠,也是病殘老弱,足不出戶,當真十室九空,想來都是躲避戰亂了。
陸家寶道:「已經快到宣州,瞧這情況,必定戒嚴,不讓隨便出入,光明正大是不能了,那就翻牆而入,做個梁上君子。」畢靜兒笑道:「你是梁上君子,我是天外飛仙。」隨便找了一戶人家,動手打掃。這家空無一物,沒有留下什麼可吃的,這一切都是司空見慣,意料之中,好在刀疤臉早有準備,取出隨身帶有臘肉。
陸家寶笑道:「疤臉叔,你果真有先見之明。」刀疤臉一笑,他一生行軍打仗,知道衣食最為重要。有時候走在荒山野嶺,只要遇上飛禽走獸,立即獵下來,吃不了的,及時醃製,隨身攜帶,面對這情況,自然從容應對,到房後摘了些野菜,清洗乾淨,燒火做飯。鳩占鵲巢,儼然就是這家的主人。
幸喜鐵鍋沒有帶走,刀疤臉將鹹肉野菜一起入鍋,不一會香氣滿屋。畢靜兒一聞到菜香味,立即跑過來,道:「疤臉叔叔,做什麼好吃的?」刀疤臉微微一笑,道:「大小姐是餓了吧,待會兒多吃點。」他一笑,牽動臉上的刀疤,善是嚇人。
畢靜兒微微一笑,道:「那是當然,疤臉叔叔,有你在真好。」一言未了,突聽門外一個聲音道:「咦,這兒倒有人在家,去吃他個底朝天再走。」
這破鑼一般的聲音,很是熟悉,隨即想起便是那大黑熊劉亮。陸家寶暗暗叫苦,小聲的道:「黑白雙熊來了,大家小心。」幸喜自己喬裝改扮,要不然非讓他們糾纏不放。刀疤臉知道自己相貌嚇人,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當下將頭髮打散,遮著臉龐,單膝跪地在灶台前,拾起木柴,時不時的往灶里添柴旺火。
果聽小白熊衛博道:「大老黑,你就是餓死鬼投胎,見到吃的,連姓什麼都忘了。」劉亮道:「吃飽好辦事,反正也沒有什麼可疑之人,誤不了多少時辰。」
衛博道:「國師真是算無遺策,我們出來躲禍,神差鬼使,竟然遇上天師道這夥人,探聽如此重要消息,可謂奇功一件,呵呵」按耐不住心頭的喜悅,有點兒飄飄然,得意忘形,說話間二人走了進來。
陸家寶心想:「天師道始終不死心,還是來到宣州,這個可要防著他狗急跳牆。」
第八章 死而復生 第十九回 雙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