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人,你......」趙旭被氣得一時語塞,你兒子丟了,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讓人把他綁走的,你要見天子,天子不想見你,打發我過來,可我哪裡得罪你了?
霍江站起身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身姿如松地大步走了出去,把趙旭晾在了那裡。
好在霍江轉身走了,趙旭終於可以把他那隻倒霉的手收了回來。
也好,你霍江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你自己走的,不是我逼你的。
趙旭提起袍子,他也要走,今天還是休沐日,他正在家裡和幕僚們商議接下來在內閣中的事,宮裡便來人讓他去見霍江,現在人也見過了,他是否要去向天子復命呢?
趙旭想了想,也不知天子是在念經,還是在打坐,不過他是必須要去的。
趙旭只好硬著頭皮去了勤政殿,他已經快忘了,上次來勤政殿是什麼時候了。
好在這一次,皇帝破天荒地召見了他。
皇帝坐在蒲團上,烏黑的頭髮披在肩上,臉色是紙一樣的蒼白,本應充滿活力的眼睛下,是兩個腫脹的眼袋,讓人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其實還不到三十歲。
「見過霍江了?」皇帝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慵懶。
「回萬歲,臣見過霍大人了。」趙旭忽然發現,今天的這件事,其實他很難向皇帝說清楚。
「給朕說說,霍江有什麼事兒?」
皇帝卻像是很有興趣,趙旭在心裡嘆了口氣,真是難得,除了佛經,居然還有讓皇帝有興趣的事。
他只好硬著頭皮,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卻也只能說到霍江拿出一封書信那裡,後面的他不能說,也不知要從何說起。
總不能告訴皇帝,他誤以為霍江要給他看信,便伸手去拿,可霍江卻把信揣進袖子裡了。
「哦,還有這事兒?霍江的兒子,說是展家小五綁了他?有趣,真是有趣,被人綁了,還能自己托人把書信送出來,霍江的這個兒子也真是神通廣大了。」皇帝聲音歡愉,顯然這件事帶給他的樂趣,遠比京城裡的那些傳聞更讓他開心。
「不是,萬歲,霍江並沒有詳說書信里的內容,只是說霍炎知道綁他的人是誰,卻未對臣說出那人的名字。」
趙旭額頭上冒出冷汗,他仔細回憶方才對皇帝說過的話,確認並沒有提到展懷的名字。
也就是說,皇帝口中的展小王,並非是他說的,而是街上的那些傳聞,皇帝已經知道了。
趙旭很想抹抹汗,以前他和郭詠,是否小看了皇帝?
皇帝呵呵兩聲,道:「是嗎?霍江沒有說?那看來就一定是展小五了,霍江故意在你面前賣個關子,讓你迫不及待地來見朕,在朕面前告他一狀,這樣他才能有足夠的理由,去求見太后,你懂了嗎?」
趙旭怔住,什麼意思,怎麼又扯上太后了?
他出了會兒神,終於明白了。
霍江本來就是太后的人,遇到這件事,霍江最想求助的是太后,而不是皇帝。
所以才在他面前故意激怒他,算準了他會來見皇帝,而皇帝遇到這種事情,自是不能偏幫任何一個,依照皇帝一貫的做法,這件事會重新甩回給內閣。
如今首輔郭詠死了,內閣里的諸事交給了次輔,次輔是太后的人,這件事接下來會如何,那就可想而知了。
最多是明天,太后便會過問此事。
太后原本就對霍江青眼有加,何況這一次霍江還因為這件事,和趙旭有了衝突,以太后的為人,定然不會裝聾做啞。
太后是不怕得罪皇帝的,更不把趙旭放在眼裡,如今死了一個郭詠,太后一黨正是揚眉吐氣的時候,哪能放過這個可以噁心皇帝,又能拉攏霍江的機會呢。
趙旭如墜冰窟,他只不過見了霍江一面,就被霍江算計了,而他還沾沾自喜,以為能在皇帝面前告了霍江一狀。
「萬歲,臣真是不知啊。」趙旭連忙跪下。
皇帝擺擺手,冷冷地說道:「如果郭愛卿還在,定然不會出此紕漏,算了,你下去吧,朕累了."
趙旭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勤政殿的,沒有了郭詠,他在內閣雙拳難敵四手,現在在皇帝面前,他也難以應對。
果然,
第三零八章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