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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韓懷義先去漢陽鐵廠和漢陽兵工廠等各處轉了轉。
然後他又去了香帥的總督府,卻得知老頭子昨晚喝大了,起夜時染了風寒,正躺著呢。
堂堂香帥病倒了,總督府內自然拒見外客。
但韓懷義這罪魁禍首到了這裡卻一路暢行,都沒個攔他的。
病倒後的香帥躺在榻上,因為沒有打理頭髮又穿著睡衣,那模樣和尋常富貴人家的老朽已沒有任何區別。
看到他這樣子韓懷義也挺心疼的,他就倒打一耙的埋怨他:「不能喝就少喝點,您還能和我這身體比呢。」
老頭子給他氣的手筋都爆起,問他有事沒有。
「有。」韓懷義說:「我已經讓傅文忠電報滬上,請我的朋友法軍中校李德立聯繫法國方面,爭取勾幾個手藝好的軍工技師來。至於德國那邊暫且不忙,因為關係還不到位。」
然後他說:「還有就是我要和英國人在漢口開建大世界,香帥你也入點股吧,賺的錢就用來投資和研究軍工產品,把漢陽軍火的質地提升上去。」
「哦?你捨得?那可是金山銀海的分成啊。」香帥來了精神。
韓懷義哈哈一笑:「那也是因為回報更大啊,但香帥您得答應我,以後我來買漢陽造的話可得給我八折優惠。」
你一個商賈要買槍炮幹什麼事?
偏偏香帥說:「依你依你。但你讓出多少股份呢?」
「我和英租界是四六分成,我是六,我的份子裡分一半給您吧,回頭我就請允恭大兄來操作此事,他和您老溝通起來也無避諱,洋人也認他。」
「那你自己呢?」
「我得去美國啊,那邊還有汽車工場,打火機,還有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要去做呢。對了香帥,我結婚你可得到場,得替我做這個家長。」
「準備定在哪日呢?」
「元宵節吧,辦完婚禮再去美國,要不然一來一回拖的太久,再說了魚兒沒名沒分的跟著我去,她心裡終究不踏實。」韓懷義也是經過考慮的。
主要是這次的美國之行拖延的太久了,他開始本是準備回來辦的。
香帥立刻吩咐身邊人:「他這是大事,到時候將事情都推了,老夫年後初八就過去。」
韓懷義大喜:「您說的啊!我初六就把羅馬號派來接您!」
這貨到底不著調,興奮起來時忽然見到香帥被窩裡有個凸起,他就挺好奇的伸手摸了一下,然後說:「原來是膝蓋圈著啊,我還以為是個什麼呢,那麼大。」
他這不是找事嗎,香帥回頭去抓枕邊的不求人,韓懷義撒腿就跑。
屋外的戈什哈見他嗖嗖的竄出來還以為怎麼了呢,然後就聽香帥中氣十足的說:「趕緊滾,少在這裡作怪,免得老夫添堵。」
但被這廝一鬧,香帥的身子骨還真就好了些。
其實人吧,精氣神是很重要的。
古人為何遇到些事都要衝喜呢,其實就是讓喜慶的事來給病人提神。
精神一振奮,身體機制的運行就會更好。
今天韓懷義帶了好幾個好消息,再提及自己結婚的喜慶事情。
視他為自家子侄張之洞欣喜之下再一動作,出了點汗便精神了起來。
當然了,韓懷義摸老頭子被窩的事純粹是因為手賤。
等再隔一日香帥神清氣爽的起來,卻又給那廝氣的半死。
因為韓懷義昨日離開他這裡後,他拐去了監牢竟還宣稱是香帥讓他來的,然後還親手將漢陽鑄幣廠的周成等人打了個半死!
香帥頓時大怒,問這畜生去了哪裡,傅文忠無奈的跑來頂雷說,韓懷義昨天打完人之後就回上海去了。
然後傅文忠還交上了一張銀票。
「這又是什麼?」張之洞問,傅文忠道:「香帥息怒,韓先生昨天打完周成,還從那幾人口中得到了些洋行賬戶,裡面都是周成等人貪墨的私錢。他通過英國領事和銀行的關係將這筆錢取了出來。然後他讓晚生轉告您,說這個就當大世界的投資了。」
張之洞看著面前那張六萬兩的銀票,見傅文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