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畜生就好像個小丑一樣在那裡手舞足蹈。
他確實有所有目的,他希望這些人對自己動手。
木圖生看出了他的計劃,立刻帶安南巡捕趕了上來。
被埃文斯撩撥羞辱後,關絅之手下的廨役等人怒吼著要和他玩命,但關絅之死死拉住了他們。
關絅之喊道:「不要理他!他是故意的!我們要用法律解決問題!」
「要靠法律解決問題,哈哈哈。」埃文斯學他的口吻,叉著腰繼續挑釁。
安南巡捕等人見狀也紛紛起鬨。
但他們都沒想到,關絅之深吸了口氣忽然說出一句:「你大概忘了,法律之外還有查理!埃文斯先生。」
埃文斯聽到這句話不由一愣。
他都僵了。
關絅之指著他,也指著木圖生和那些安南巡捕,大聲道:「法律之外還有查理!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我不會打攪他,但我一定會將你們剛剛的話轉告給韓先生!」
看到他這樣,埃文斯又氣又怒:「你是在威脅我?」
「不,我是在說一個事實,如果你再敢挑釁,那麼我現在就去將他請來!」關絅之說一句行一步,他用額頭抵著之前還囂張跋扈的埃文斯厲吼道。
身材高大的武聖后代此刻血脈賁張,雙目赤紅。
埃文斯對上他那雙凌厲的丹鳳眼竟不由自主往後縮去。
關絅之見他這樣,輕蔑的一笑,這次他轉身走後這群人居然都沒敢再說什麼。
當然了,等關絅之他們走遠後,埃文斯還是歇斯底里的。
但他說的是:「韓查理怎麼了,這件事和他又沒有關係!」
木圖生無語的道:「散了散了,明天還要和他們折騰呢。」
一時間這群貨多少都有些灰頭土臉。
但是關絅之等人卻已念頭通達。
他們帶著那些官眷抵達公審會堂後,關絅之當眾安撫了黎黃氏,告訴她這件事香帥和袁大人都會過問的。
吃了這顆定心丸,黎黃氏才曉得嚎啕那些洋鬼子打人罵人,無事生非。
關絅之提醒她:「黎黃氏你且好好的休息,明日在庭上如實說話即可,本官自會為你做主。」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隨即有女監將目前畢竟還有「犯罪」嫌疑的黎黃氏等人接去,給她們治療讓她們安歇。
曉得她是受委屈的,女監對她們的態度也很好。
黎黃氏就膽子大了些,試問女監:「關法官和洋人爭吵後,那些廨役口口聲聲說法律之外還有查理,總不會讓我們這些無辜女子白吃苦頭,敢問大姐,他們說的什麼查理是什麼?」
「是韓查理,韓二少爺,韓大老闆韓懷義啊。」
「韓懷義……妾身依稀聽亡夫說過這個名字,說他有好大的本事。」
「那可不是嘛,總之你好好休息,好好想想事情,其他的且先別管,反正你記著一句話。」
「還請大姐賜教。」黎黃氏文縐縐著,女監牢頭失笑道:「我能賜教你什麼,我只是告訴你,心放寬些!如今這滬上,風水不一樣了!要是他們敢亂來,韓老闆一發火,能把他們的衙門再燒一次。」
黎黃氏是典型的中國傳統女人,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但她畢竟是廣東去內陸的官吏的遺孀,也是有些見識的。
聽聞女監說韓老闆發火燒過洋人的衙門,她不由咋舌,那得多大本事啊。
夜漸漸深了,這個喪父後又受一日驚嚇的女人,躺在從未曾睡過的監牢裡,此刻竟變得格外的踏實。
這種踏實,源於她親眼目睹關絅之懟翻洋人,也源於女監的和藹態度,和信誓旦旦的言辭。
就這樣,一夜無話。
次日大早。
不知道此事的韓懷義睜開眼發現小婦人還在睡夢裡呢。
魚兒臉上沒什麼狗血的淚痕,只有甜美的微笑。
初晨天光下的丫頭的臉蛋白裡透紅,韓懷義就琢磨,滋潤滋潤,莫不是我注射了元氣給她,要不然魚兒怎麼又好看了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