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杜月笙很精明,但他的這種精明是不害人的精明,是防備人的精明。
所以他沒有和任何人說張仁奎給了他一個台階。
他琢磨了些情況後,只是關照萬墨林先聚集些靠得住的人要為某個老闆做點事。
這種情況在上海灘很常見。
畢竟租界是租界,租界得講究規矩,可是事情都按著規矩走那就難做了。
所以閘北現在漸漸成了大家私下快速解決矛盾的地方。
而閘北之所以能這種地方,是因為這裡有碼頭有生意流動,靠租界也靠上海縣。
經濟發達,流動人口多,但管轄混亂,就會形成一種黑暗生物鏈。
這裡面也有租界方面縱容的結果。
因為現在管事的梅洛希望租界安寧,但民間有些衝突和情緒需要一個發泄口,他就默許了法租界通往閘北的關卡管進不管出。
有事,出去搞!
因此萬墨林得到杜月笙的交代後也沒多想,他就開始安排起了人手。
而這個時候杜月笙帶著筆錢卻跑去了大世界。
他找上嚴九齡和白七道:「九哥,七哥,我想請兩位私下吃個飯說點事。」
小一輩能請得動這兩位的,尤其是嚴九齡的也就杜月笙了。
至於白七,桌上有好看的女人,他馬上就到!當然了,市井底層是沒法找好看的女人給他的,因為美女在哪個年代,對於底層來說都是稀缺資源。
所以能找白七的,基本上也得在幾條街有些名。
見杜月笙一本正經加神神秘秘的,嚴九齡想了想就讓手下把其他人的飯局推掉,然後說:「月生,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們就在賭場裡找個地悶一口就成。」
「要不要安排幾個給童子雞?」白七問。
嚴九齡就罵他:「沒眼力勁是不是,沒看到月生今天有事要說嗎?那些表字的嘴比褲襠還松,能在桌上待著麼?」
白七說:「得得得,你有眼力勁,你有眼力勁還天天刷我的鍋?」
兩人對罵時杜月笙只能賠笑。
因為老一輩互相損,那是交情,小輩亂開口那叫沒規矩。
沒多久三人坐下,等外面的弟兄送了酒菜後,杜月笙舉起杯:「月生這次來是想請兩位哥哥幫忙的。」
「你說。能做,我就喝,不能做我就護著你。」嚴九齡敞亮的道。
白七這次沒吭聲,但他的態度也一樣。
杜月笙很感動,但他就不說,他只道:「請兩位哥哥幫我找十個好手,跟我五天,指哪兒打哪兒。」
「你要幹什麼?」嚴九齡一愣。
杜月笙不吭聲,只拱手:「弟弟不能說,請兵是請兵,辦事得自己來。」
白七就來了:「請兵?我出十個,你九哥也給你出十個吧。要響兒不?」
響兒就是洋槍的意思。
杜月笙點點頭:「都配上。費用照算。」
嚴九齡聽到這裡問:「錢呢?夠麼。」
杜月笙都樂了:「九哥,七哥,我請兵還得您兩位付賬,我乾脆讓兩位哥哥抬著我走好了啊。」
嚴九齡大笑起來指著他道:「事不成就往這裡跑,不丟人!你九哥我當年被人下套,也慫過,回頭找回來就是。」
「喲,你還有這事?不是號稱遇到查理都敢露鳥的嗎?」白七忽然道,嚴九齡大罵:「死邊上去,你要是不和韓老闆是髮小,老子早弄死你了。」
白七抖著腿:「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啊。」
這貨隨即嬉皮笑臉的問杜月笙:「請兵的價碼你曉得?」
「曉得,按著最高的來。」杜月笙規矩的說著就摸出一張票據。
嚴九齡仔細一看,居然有八千元。
這八千對於嚴九齡來說當然不多,樂呵起來也就是一副牌的意思,但對杜月笙來說可謂巨款。
因為杜月笙除了工資分紅和一些外快之外,沒什麼其他收入。
嚴九齡因此吃驚:「你這是掏家底了啊。」
「實不相瞞,小弟這筆錢是當了祖屋的,所
28似乎都是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