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1日傍晚,麥爾一行乘馬車抵達田澤國首都滂堤城。
與麥爾之前去過的五座聚落不同,滂堤城看起來稍微有些活力。這裡的居民不像麥爾之前去過的聚落中的居民那樣三五成群的坐在街上無所事事,大多數人都在走動,但他們的眼中還是缺少常人會有的神采。
進了城門之後,麥爾向當地人打聽「聖所」的位置。聖所就是先知的居所,明集人的先知只能在聖所中祈禱,或是占卜,這樣才能得到真正的默示。
聖所分為內院、中院和外院三個部分,內院是專門用於祈禱和占卜的地方,只有先知可以進入。只要有外人進入內院,就會受到神罰而死。先知在退休或去世前,會在自己的隨從中挑選繼承人。先知會帶著繼承人到內院祈禱,如果繼承人能活著出來,那麼先知出來後就會把自己的外袍脫下,披在繼承人的身上。
這是一個儀式,表示老先知將教導民眾的擔子轉交給了新先知。在這之後老先知就會退休,但依舊會留在聖所,而且仍會被稱作先知。新先知在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時,往往會請教老先知,或是乾脆求老先知出面解決問題。
中院是先知、前任先知,以及先知的隨從們居住的地方,平民是不得擅入的。擅入中院的人會被處死,屍體會被掛在木架上示眾三天,然後當成不潔之物,按照明集人的律法運到聚落五公里以外的地方燒掉,骨灰也會被遺棄在那裡。
明集人崇尚土葬,每座聚落都有一座規模龐大的公墓,在這個聚落出生的人,死後都要葬在這裡。如果有人觸犯了律法,觸犯律法的人死後就不能葬在當地的公墓里,這意味著這個人已經被當地人視為異類,不算再是當地人了。如果犯罪者連被埋進地里的機會都沒有,那他犯的肯定是瀆神級別的大罪。換而言之,在明集人的眼中,褻瀆先知與褻瀆永生神的罪名是等同的。
外院是先知與隨從們處理日常事務的地方,平民也可以進入這裡。外院的面積非常大,其中有一座可以容納數千人的廣場,還有一座可以專門為貴賓修建的賓館。賓館在明集人中屬於非常特殊的場所,因為在明集人的文化里,除明集人以外的生物都是不潔的。
明集人的律法中規定「明集以外者,餐不同席,寢不同榻」,就是說不同除明集人以外的生物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也不能同除明集人以外的生物在同一張床上睡覺。其實這條律法原本是為了禁止明集人把寵物帶上桌吃飯,帶上床睡覺的行為,因為這樣做非常不衛生。然而不知變通的明集人在大災變之後卻把這條律法用在了其他智慧生物上,不許同族人和異族人同席吃飯,同床睡覺。
同時明集人對於異族信仰的包容性很低,很容易與外族人發生衝突。為了解決這一問題,明集各國紛紛修建了專供外族人住宿的賓館。外族人到明集人的聚落後,如果他們沒有接受明集人的永生神信仰,那麼入夜後他們只有兩種選擇:要麼住在賓館裡,要麼去聚落外面搭帳篷住。
可能有人會問了,難道不能露宿街頭,或者在街道上搭帳篷住嗎?
明集人的律法中有明文規定,「宿唯屋棚樓帳」,就是說睡覺時只能在屋子裡、棚子裡、樓房裡或是帳篷里,誰也不能睡大街,或是在野外露宿。這是因為明集人原來所處的世界環境和氣候是很惡劣的,睡大街或是在野外露宿基本就是死路一條,為了防止有人作死,所以才有了這條律法。然而在大災變之後,不知變通的明集人還是堅守著這條律法。
明集人吃東西必須要用水洗,這是因為明集人的律法中明文規定「食經水而淨,非淨不得食」。這是因為明集人原來所處的世界有一種很可怕的輻射。這種輻射可以用水來淨化,所以明集人在做飯之前必須把食材放到水裡泡一段時間,泡過食材的水還必須倒掉。
新世界形成之後,這種可怕的輻射突然就消失了,所以這條律法原本也失去了作用,然而明集人還是堅守著這條律法。在明集人與都古人爆發全面戰爭的時候,戰爭後期都古人就是利用明集人墨守成規的性格,把明集軍引到水資源較為缺乏的地方,然後與他們對峙。明集人沒有足夠的水去浸泡食物,所有人都不肯吃沒泡過水的食物,以至於很多士兵幾天才能吃上一餐飽飯,戰鬥力大大下降,最終導致明集軍被都古軍全殲。
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