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動手的是誰?
在這一個月之間,能接觸沈柔凝的,只有鈴鐺和飛柳二人!就是中年首領,也只是每日三次遠遠看一眼沈柔凝,根本不能走近她十丈範圍之內!
要知道,沈柔凝是要送到宮裡慶隆帝身邊的!
若這中年人有事沒事就來轉一圈,那等待他的,一定是主子的極度厭惡!雖然慶隆帝沒有直接吩咐,但有些尺度,他們這些人又怎麼不知道把握!
如此一來,最有嫌疑的,就是鈴鐺和飛柳了。
中年首領想到了這一點,看這二人的目光之中,自然就有了凌厲之氣。二女也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彼此也自然就防備了起來。
誰知道誰是誰的人。
就算前一刻還忠心耿耿的,後一刻也許就背叛了。
所以,就算二女往日裡有幾分相處下來的情誼,此時也無法完全信任對方了。
中年首領自然也不再能完全相信二女。
但他也不能就這麼將二女撤下去懲罰了。一來,他手裡沒有多少女子能充作丫鬟貼身伺候;二來,誰知道換上了新人就一定可靠?而眼下,他也沒有證據。
中年首領什麼話也沒說,負手走了出去。片刻,他再次進來,身後跟著兩名中年婦人,冷聲道:「從今天起,你和鈴鐺一組;你和飛柳一組,必須形影不離。」頓了頓,他再次開口道:「我什麼意思,相信你們也都明白。話不用多說,你們好自為之。」
說罷,他再不作停留,立即就離去了。
屋裡很安靜。
靜的只能聽見沈柔凝沉重而難受的呼吸聲。在大夫端了一碗藥進來之後,鈴鐺才邁出一步,從大夫手中接過藥碗,道:「大家一起吧。」
兩位婦人,兩位年輕姑娘,四雙眼睛之下。沒有人敢作手腳。大家也都能放心。
給沈柔凝用完藥,鈴鐺又道:「今後姑娘服藥,也按今日這般。想必大家都不會有意見吧。」
其他三人俱是搖搖頭。
她們都清楚,眼下慎之又慎的。就在這藥上。她們這般做,就是沈柔凝病情惡化,也難以責怪到她們頭上。總不能說,她們四人,全是有著別的主子吧!
若真有那個可能。慶隆帝必然雷霆震怒,到時候就不僅僅是沈柔凝的問題那麼簡單了!任誰知道自己依仗的刀其實是早就握在別人手裡的,都絕不會姑息罷休!
四人再次小聲商議一番,很快就兩兩做事。
沈柔凝的體質終究還是不錯的。用了藥之後,發過了汗,當天夜裡,她就虛弱地醒了過來。一甦醒,她眼底的茫然就褪去了大半,眼底閃過一絲光芒。
因為她察覺到,屋裡多了一個人。
沈柔凝動了動。動靜立即讓人察覺到,那二人近前,一個是鈴鐺,一個是一位沒見過的中年婦人。沈柔凝示意鈴鐺扶起自己,口中吐出一個「水」字,目光迷惑地看向那位婦人。
「奴婢姓張,姑娘喚奴婢張嫂就是。」那婦人道。
二人給沈柔凝安置好了大靠枕,讓沈柔凝坐好了,竟然是一起去給沈柔凝倒水。一個動手,一個看著。
沈柔凝眼睛微微一縮。沒有言語。
用了水,起身沐浴更衣,再用了些稀粥,又換好了床上的鋪設……一番忙碌下來。沈柔凝再次回到了床上躺好,虛弱地開口道:「鈴鐺,張嫂,我累了。」
「姑娘好好休息,奴婢們就在一邊守著。」二人聯聲開口道。
沈柔凝眼底露出一些歉意,緩緩地合上了眼睛。待帷幔遮擋了內外。沈柔凝不禁露出一個苦笑。她看的很清楚,雖然她這一病,讓伺候她的人手多了些,但看剛才她們的樣子,分明是彼此防備,監視的越發嚴密……估計,這一次,她是白白受罪了。
不錯,這一次病情,她是有意的。
之前她的確已經有些不舒服,但一直都在忍耐,沒有表現出一絲異常。知道忍耐不住了,又刻意讓自己睡覺的時候受了些寒,才讓病情仿佛突如起來,格外兇猛。
她本來想著,她病倒,行程肯定是耽擱了。而這些人又不敢不給她醫治,只要鬧出些動靜來,說不定就能給在找自己的人一些痕跡線索?
她不知道此時已經到了哪裡。但一個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