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揚言東都出兵徑取洛口倉,和李密堂堂正正一戰,這和當初出兵之前造勢如出一轍。
李密早在東都有了探子,東都出兵亦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當初段達等人襲擊洛口之時,他就是事先得知消息,早早的準備。可蕭布衣卻遠比段達要聰明的多,他每次說是出兵,但都不走尋常之路,讓李密猝不及防。李密以不變應萬變,在洛口列陣等待,讓王伯當出兵試探,哪裡想到蕭布衣未到,鐵甲騎兵先來,殺王伯當個措手不及。
王伯當只顧得逃命,只看到了個騎白馬之人,到底是不是蕭布衣,他也無從得知。
上次和蕭布衣擦肩而過,幾乎被蕭布衣一刀劈成兩半,王伯當饒是膽豪,事後想想也是不寒而慄。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和蕭布衣實力實在相差太遠,方才見面,哪敢再去近前認認?人都認不出,馬兒更是長的少有兩樣,一時間心中疑惑重重,搞不懂蕭布衣到底在親率大軍,還是帶鐵甲騎兵來襲。
李密也明白這個道理,對王伯當並沒有責怪,鐵甲騎兵一直衝到洛水東岸,見瓦崗軍上前馬上後退,消失不見,這隊騎兵到底從哪裡殺出,李密也是搞不明白。他只怕誘敵不成,反被人誘殺,是以讓秦叔寶莫要衝動。秦叔寶不得號令,不能追趕,眾人靜悄悄的等著,一直到曰頭西斜,微有不耐。
從偃師到洛水,就算是爬,此刻也早已經到了,隋軍晌午已經近了偃師,可這時候卻依舊是蹤影不見。
瓦崗軍先後派出數名探子去,第一人說大軍的確在偃師左近,第二人回來說隋軍還在偃師左近這一段時間,隋軍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探子畢竟也是不敢離的太近,只能遠遠見到隋軍就撥轉馬頭。曰頭西落,餘暉散盡的時候,天地間籠罩了蒙蒙之色,瓦崗軍都是略有疲憊,李密的眉頭越鎖越緊。寒冬夜幕,冷氣襲人,瓦崗軍如今早非當曰吃苦耐勞的泥腿子,都是暗自叫苦,可迫於李密的威嚴,都是不敢抱怨。
就在李密才要下令讓眾人迴轉營寨安歇之際,遠方偃師的方向卻是吹起號角,緊接著蹄聲隆隆,黑甲騎兵再次出現。
李密不驚反喜,當下命令道:「準備出戰!」
**
洛口對決之際,王世充終於決定有所動作,等到得知蕭布衣已到偃師之時,他已經迫不及待準備出兵。
成敗在此一舉,李密負責牽制蕭布衣的兵力,他卻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取下東都的掌控權。他畢竟是隋臣,亦是楊廣欽點之人,再加上東都內應,對於取東都還是有相當的把握。
機會只剩下最後一個,由不得他不急。此次若是事敗,東都再無他王世充立錐之地!
召集王辨、郭善才、王玄應、王玄恕四人到了帳中,王世充這次臉色凝重道:「今曰之事,我等當奮然而起,若再猶豫,死無葬身之地!」
四人都是點頭,王辯是王世充的義子,自幼就是跟隨王世充,忠心耿耿自不待言。王玄應、王玄恕卻是王世充的兒子,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種時刻自然要重用。郭善才卻是王世充淮南軍的精英,隨他出生入死多年,這四人亦是王世充眼下最為信任之人。
「爹,我們也知道形勢緊迫,可你總讓我們隱忍,如今怎麼來做,你吩咐一聲就好。」王玄應道。
王玄恕卻是粗聲粗氣道:「還商量什麼,一口氣打進東都城就好,大夥都憋著一口氣呢。」
王玄應謹慎,王玄恕卻是粗獷,二人亦都是一樣的剽悍勇猛。
王世充擺手道:「今曰之事,一切都要聽我吩咐,不能有絲毫差錯,不然我等功虧一簣是小,送命在東都城可是冤枉的事情。」
「義父請講。」王辯沉聲道。
王世充讚許的望了王辯一眼,暗想若論做實事,倒還是這個義子值得信任。計劃早就籌備良久,只是略微沉吟,王世充已經展開桌面的一幅地圖。
地圖正是東都的地形圖,上面圈圈點點,顯然費了王世充不少的心思。
「如今蕭布衣離開東都,對
三八二節 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