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人由於斗笠被奪,忽然丟下哭喪棒,坐地哭嚎。Δ』這一下著實大出蘇拙的意料。而那黑面人根本不管同伴,依舊挺棒來攻。蘇拙腳下一挑,將白面人仍在地上的哭喪棒挑起。那棒子如同活了一般,「當」一聲,格住黑面人這一棒。
就在這時,蘇拙猛覺背後疾風陣陣。他知道是那第三個人終於出手了,不及回身,猛的向前撲去。這人雖然也使一根哭喪棒,但威力卻不是先前兩人可比。蘇拙只覺身後棒子如影隨形,始終離自己脊背不足三尺。他居然被這人逼得始終無法轉身。
就在這時,那黑面人也從旁搶攻。蘇拙冷哼一聲,腳下一頓,居然停了下來。身後那人的棍棒如期而至,已經沾到蘇拙衣衫。蘇拙腰一扭,那棍棒擦著蘇拙後背衣衫,「砰」地一聲,猛然撞到黑面人的棍棒。黑面人被這一下打得直往後退。這一招頗為行險,卻也收穫奇效。蘇拙順勢向前一躍,轉過身來。
背後那人也收回哭喪棒,冷冷站著。蘇拙看見他的臉,更加驚奇。原來這人左半邊臉是漆黑一片,右半邊卻又是慘白。如此詭異的情形,蘇拙從沒有見到過。雙面人冷聲道:「閣下這等身手,不是無名之輩,請留下萬兒來吧!」
蘇拙也冷笑道:「我看你身手也不錯,為何要裝神弄鬼?」
雙面人眸子裡精光一閃,忽然嘴裡念念有詞,如同念咒一般。蘇拙正覺奇怪,猛然聽見一聲尖叫。他心一沉,只見那黑面人不知何時居然到了段麗華身邊,一手拿把匕,橫在小姑娘頸中,一手捏著她肩膀。
雙面人道:「這位姑娘是與閣下一起來的吧?看來今夜是她的死期!」
蘇拙面色陰冷,心中怒火上涌,冷聲道:「你最好現在就把我朋友放了,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雙面人冷笑一聲,道:「可惜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脅!」說完,嘴裡又念念有詞,那黑面人果然把手中匕向段麗華潔白的頸項又逼近幾分。
蘇拙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雙眼紅光一閃,忽然在原地消失了。雙面人一驚,猛然回頭,就看見蘇拙已經站在段麗華面前,一手緊緊握住了黑面人拿刀的手,另一隻手掌就按在黑面人額頭。黑面人幾乎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頭頂噴血,一命嗚呼了。
雙面人一驚,自知絕不是蘇拙的對手,手中哭喪棒輕輕點地,身子凌空飛起,起落兩次,已經隱到林中。這人一走,白面人似乎更加癲狂,抱著頭,一瘸一拐跳進了樹林。
蘇拙鬆開手,黑面人屍身頓時軟倒在地。段麗華嘴一撇,這時候才終於哭出了聲。蘇拙眼中漸漸紅光消退,嘆了口氣,溫柔道:「嚇壞了吧?」
段麗華忽然撲進他懷裡,哭了一陣,忽又推開蘇拙,看著他那張陌生的肥胖臉孔,又覺好笑,一時哭笑不得。蘇拙笑道:「好了,咱們回去吧。」
段麗華忽然氣道:「你武功這麼好,原來一直在騙我!」
蘇拙笑道:「你也沒問過我會不會武功啊?」
段麗華似乎覺得蘇拙有理,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蘇拙說完就走,段麗華終究害怕,也趕忙跟了上去。兩人回到小屋,各自睡去。然而這一夜,兩人都是一樣無眠。段麗華自然是因為驚嚇,蘇拙則一直想著今晚遇到的詭異之事和那有著兩張臉的怪人。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蘇拙收拾好行囊,便呼喚段麗華啟程。段麗華揉著通紅的雙眼,茫然問道:「這麼早要趕去哪裡?」
蘇拙笑道:「今日已經是臘月二十七了,我們還得去憑弔我的那位朋友!」
段麗華一拍腦門,道:「明天就是你那位秀姑娘的大婚之日了,瞧我這個腦子!那咱們快走吧,別耽誤了大事!」
蘇拙嘆了口氣,微微一笑,將包袱往肩上一背,牽著段麗華的手,並肩出門。這座村莊到處都籠罩著一片死亡的氣息,清晨也沒有生機。段麗華坐在驢背,蘇拙牽著,快步走出村莊,一直向成都府而去。不過半天功夫,兩人就進了城。
進入城中,方才能體會到天府之國的氣象。因為已近年關,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景象。街邊各樣小吃、玩意的攤子也多了起來。頑童三五成群,沿街串巷打打鬧鬧。不時有一兩聲爆竹的響聲傳來,嚇人一跳。
進入這裡,段麗華方才將昨夜留在心底的陰霾漸漸散去,
蜀道之難卷第十五章憑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