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星東起,天色方曉。
地藏帶著祖龍與負屓兩尊鱗甲族大羅,徑往西行。
東海龍宮中,敖廣在宋元分神的安排下,晉位鱗甲族的新王。
臨行前,青金色的龍魚捧出一堆奇珍異寶,誠惶誠恐地詢問:
「上仙,這些寶物,您不帶走了?」
「且先存著,需要時我自來取。」宋元分神瞥它一眼,飛身便走。
以他的眼界,如何看得上這些物件,不過是留作一招閒棋罷了。
等過了龍漢初劫之後,若有洪荒生靈來打四海龍族的秋風,掠走任一寶物。
那宋元乃至西方教,就可名正言順地登門拜訪了。
「這位小友,你為何搶走本稻祖寄存在龍宮的靈材?莫非是與我教有緣?」
「小友留步,你打壞了本稻祖的珍寶,趕緊通知你師門,想想怎麼賠償!」
北海極點。
始麒麟與鯤鵬,盤坐在北方天柱之上,聆聽鴻鈞講法。
祂們已經來此悟道良久,早已沉浸無邊道法之中如痴如醉。
忽聽上方的混沌魔神收起元神之音,兩者先是嘆憾,隨後起身作揖,拜謝這尊老祖的傳道之恩。
「不必多禮,我之法門本是取之於道,自當福澤洪荒世間。」高髻長須的異樣道人催出玄清仙氣,虛扶起兩位大羅。
始麒麟本是決意投身鴻鈞門下,當即聞弦歌而知雅意,執弟子禮道:「老祖有何吩咐?麒麟縱使肝腦塗地,也定當完成。」
側旁的鯤鵬猶豫片刻,未學這名走獸族長言行,只沉默著等候大能命令。
鴻鈞不以為意,指尖縱出兩道神識信息,分別投向兩位洪荒生靈:
「爾等依此行為,盡力便可。若能成事,自有你們的造化功果。」
說完,祂身化清氣,消失無蹤。
始麒麟朝著祂消失方向,恭敬拜了三拜,方才起身望向鯤鵬:
「賢弟,老祖命我前往崑崙,剿滅凶獸。卻不知你是否也接此命令?」
鯤鵬似是不想多說,淡淡開口道:「自然。」
始麒麟顯化的中年道人面色憨厚,並未在意對面飛禽的態度,和善笑道:
「我知賢弟與西方禁軍有怨,不便與他們合作。」
「我也素來看不慣西方作為,不妨我們二者結伴而行,互為援手,遇到危險也能有個照應。」
鯤鵬搖頭:「不必了。」
一語未畢,它施展「飛身托跡法」化光而行,全然不理會落在身後的始麒麟。
乾坤界域。
羅睺與滅世黑蓮早已離去,僅剩淨世白蓮與執念身宋元逗留。
兩者邊交流,邊走入原初祭廟之中。
淨世白蓮依舊是仙氣飄飄的白衣女神打扮,只是肌膚上隱有劃痕,臉上也時不時顯出痛苦神情。
執念身目光關切:「我已能稍稍引動造化玉碟中的功德紫氣,或許可以緩解虛無磋磨之苦」
白蓮恢復平靜,撐起淡然笑顏:「不用了,我再適應一段時間,就可同化這些源自誅仙陣圖的虛無。」
「那些開天功德,還是留待關鍵之用。」
說完,祂先是凝望宋元,又將眼神投向廟宇兩側。
兩側是新開的壁畫。
左側牆壁上的那幅,正是青蓮門下二代弟子首徒,元鳳。
右側牆壁上的新畫,則是如今身處紫霄宮中,扮演原初大教副教主的狌狌。
執念身沉默片刻,不再堅持。只是默默走至左側壁畫之前。
向著畫像,拔入一粒赤金稻穗,瞬間便引出一根火光灼灼的鳥羽。
悠長的火行道韻,從這根羽毛中釋放出來,逐漸纏滿那粒上品先天靈根稻穗,演化出燕頷彩尾的神鳥虛影。
不是元鳳,更是何禽?
周圍,魔神殘軀製成的祭器感應而起,卻是那火行魔神神血所化,一塊刻刀似的紅璋。
渾厚的火行法則,匯入神鳥虛影,促使其神軀越發凝實。
莫約盞茶工夫,這尊大羅金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