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袁逢一巴掌拍將過來,似乎對自己這個嫡長子失望透頂道:
「什麼事情到你嘴裡都變味,冀州之地,現在堪比龍潭虎穴。驅虎逐狼之術,你不懂麼?好好跟你兄長本初學學,不要整日都泡在羅綺麗妝之中,將你僅有的一些才智給消磨殆盡,混賬東西!」
袁術被罵得兩眼一愣一愣的,心中更將眼前這個庶出的狗屁兄長,恨到了極致。
袁紹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他眼中的恨意毫不介懷,只是輕輕一笑,雙手展開帛書,繼續一板一眼地念道:
「二位叔父大人,詔書後面還有一封密函,上面是這樣呈報的——」
「皇上擔心那賊首張角,總有一天會飛出冀州之空,地上蛾賊如影隨形,一路南下則就勢不可擋。幸得南線皇甫嵩得力,不僅蕩平豫州波才軍,而且還在追擊中順勢擊潰陳國、汝南之黃巾蟻賊,斬殺大方渠帥張曼成。所以,天子在下詔加封劉域並催其北上的同時,為保完全之策,竟不惜代價將一路立功的皇甫嵩也調至東郡,以策應北地防線。」
「南線這邊,則改由朱儁統領曹操、孫堅等各路大軍,繼續助攻南陽太守秦頡、徐州刺史徐璆圍剿南陽黃巾張曼成軍。現在張曼成軍,也已換將,改由小方渠帥趙弘據守南陽相持。」
「同時,并州刺史兼領河內太守董卓,也正式率領西涼鐵騎及其飛熊軍西進關內,接替盧植原有職守,北為冀州劉域後備,中作皇甫嵩後援,南防南陽黃巾趙弘軍突圍冀州,阻其與張角主力合兵一處。」
「至於其餘各州郡兵馬,繼續各守其土,遙相策應。」
袁逢、袁隗聽完,不覺擼須讚許地對視一眼,嘴裡嘿然問道:
「很好,本初,那何進大將軍府,近日已經連續徵辟你前去效命。汝是如何想的,還要表面不問世事,暗中相通黨人,聚首議政嗎?」
袁術聽完,不覺看向袁隗,心下暗自大奇道:
這老不死的,前日不是還在大罵袁本初與十常侍做對,簡直就是在將這個汝南袁氏推向萬劫不復之深淵。起因不過僅僅就是因為中常侍趙忠一句恐嚇語:
「爾汝南袁氏黃毛小子袁本初故意裝病,不應朝廷徵辟,卻在家中暗通黨人,豢養門客,汝回去好生問問他,他到底想做什麼?」
直娘賊的,今日一轉臉,卻又是這副嘴臉。真應該將劉域那神鏡借來,讓這老鬼瞧瞧他自己的變臉本事!
袁逢就不用說了,不管如何,那到底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可這叔父今日也是一張笑臉,似乎全然忘記了那中常侍張忠的恐嚇之語,看來大將軍現今的勢力總算得到了他們的首肯。
想到此,袁紹不覺也有些激動地躬身道:
「本初今日被召喚來之前,原本也是要來專程請教兩位叔父對此是何意見的。」
袁逢看了看袁隗,隨即負手道:
「四郎,我汝南袁氏是如何打算的,是時候說與他們聽了,你來告訴他們。」
袁隗點點頭,這次轉頭首先看向了袁術,戟指肅穆道:
「公路,你舉孝廉之後,一直比你庶兄本初走得順風順水,終成大器一路做到河南尹、虎賁中郎將。現在天下大亂,未來深不可知也。所以,汝這些日子,尤其是在這平賊時期,一定不要飛揚跋扈,守好虎賁軍這個職位。」
說著,他又轉向袁紹道:
「本初,你與汝弟公路,原本一個在朝,一個在野,倒也相映成趣。但現在天下已呈亂象,朝不保夕,今日不知明日事。故此,你二人現在一個在虎賁軍,一個在大將軍府,恰似一對鎮宅石獸,為我汝南袁氏左右中流砥柱,大廈將傾,你等切不要辜負了我袁氏一門的期望與重託矣。」
袁紹急忙整衣束冠,躬身揖道:
「孩兒謹遵訓命,絕不敢有絲毫懈怠!」
袁術看看袁紹,暗地裡撇撇嘴,只好也是躬身一拜道:
「喏。」
看到袁術的疲態,身為二人生父的袁逢頓時火冒三丈,劈頭罵道:
「豎子,整日花天酒地,不學無術,尋花問柳。一首詩將你罵了一個狗血淋頭,汝還給人送上二十萬大錢重金收購。若非你做出如此天下笑談之事,又何來今日我等如此費盡心機之謀劃。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