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糾結不已,可是張角哪裡容得他多想下去,明眼一看,就是拖延之術而已。當即臉色黑下來,挺劍刺來。
「少年郎,小侯爺,某也不瞞你,汝身上的氣息與吾之道行十分契合,某十分喜歡與你。而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已經是人間至尊至高的境地了。前三合,我不會對你痛下殺手,好教你知道,吾門中不僅僅是法力無邊,武藝也一樣了得。希望你不要執迷不悟,回頭是岸也!」
劉域渾身驟然一緊,但嘴裡卻是笑嘻嘻道:
「好呀,三合之內,你不殺我,自己可別被我的隕鐵長矛一下子幹掉噢。」
說著,掌中卻是暗自盈盈一握,驀然感知到長矛恍若靈性般的一股灼熱傳來,不覺心中大定,幾乎是下意識地忍不住默想了一下此前與呂布的那一戰得失,腰身一挺,緩緩抬起了矛尖。
「汝這神兵,吾有種直覺,必定是天賜之物。故此——」
張角似乎有些忌憚這杆隕鐵長矛,馬上凝神盯著長矛,一動不動道:
「你要好生珍惜,不要辜負與它。須知天下所有神賜之物,無論寶馬、寶劍,還是寶器、寶物,一旦出世,只有它認主,斷沒有人主動尋得到它的道理。所以,你要好生活著。你活著,這神兵才能夠好生活著!」
不知為何,這番話,說得劉域心中一凜,同時一下子有無數種情感湧上心頭。
再搭眼去看張角,就仿佛他是一位可親可敬的長兄,正與自己面對面地促膝,相談正歡。
不由得讓他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敵意不知不覺減去了許多,嘴裡嘿然道:
「不錯,你這大賢良師,果然有些道行,竟能一眼看出我這神兵妙處!」
張角微微一笑,嘴裡很自然地便淡淡道:
「吾知道神兵的妙處,你卻不知我黃道門中的妙處,你信不信?我還知道,你這神兵,如今尚未養成,仍需未笄少女的純淨之血脈滋潤,皇天厚土之人脈供奉。唔,吾還感覺得到,它如果是蛟龍,還需風雲雷電之相佐。它若是猛虎,也還要山風才能如虎添翼。故此,它尚缺一匹大宛神駿與之出雙入對!」
「神了,你果然是神了,這些都讓你一眼看了出來?」
剎那間,劉域宛若雷擊一般,嘴裡喃喃著,手中隕鐵長矛不由自主地低垂下去。原本正在堆積中的殺氣,也不由得一瀉而去。
「既如此,那何不與我攜手而去?」
張角不動聲色地也是長劍一手,保持著臉上的淡淡笑意,朝著劉域緩緩伸出一隻手來。
「嗯——」
劉域點點頭,伸出手剛要與他牽手而去,就聽四周忽然響起一陣控弦之聲,緊接著,一個略顯稚嫩的少年口音也隨之驀然大喝而來:
「疏勒河的好兒郎們,如今你們的箭頭之上,全都沾著你家侯爺早就預備之下的雄雞之血。你等面前的妖人,他是妖人不是妖神,信與不信,就在你們這一箭之中。縱使他就算妖神,總也躲不過萬箭穿心!」
小郭嘉?
誰教他來的,不是不准他擅自脫離大軍營寨嗎?
劉域猛然一個激靈,猶如醍醐灌頂,在一聲斷喝之下,徹底清醒了過來。
對面的張角一看,頓時自嘲地搖搖頭,眼神遠遠地在郭嘉身上投去驚鴻一瞥,身子便不可思議地一縱而起,劍光閃處,頓時與劉域糾纏在了一起。
郭嘉見狀,慌忙抬手急喊道:
「住手,沒有號角聲,不許任何人放出一箭!」
這邊說著,那邊劉域也是抬起掌中長矛,硬生生地架住張角輕飄飄劈來的一劍。
嗯……哼……
直到這時,劉域才真正體會到了張飛那苦不堪言的對戰時刻。原來這張角的武力值,竟然恐怖到了令人心寒的境地:
看似輕飄飄的一劍,未去格擋之時,便似十級狂風迎面吹來一般。
待你與之硬不硬拼命一擋,一股排山倒海的偉力,就會像颶風中的巨浪,一波不停又是一波碾壓之勢,連綿不絕,令你手腳筋軟,只想轉身就逃。
然而,這時你能轉身嗎?
當然不能,除非你想自殺,將背心就此亮給敵人。
那麼,好吧,第二劍,於是又輕飄飄地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