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被石之軒這未來老丈人一吼,不敢造次,只是訕訕一笑,將手伸了回來,不想石之軒還不罷休,看了看棋盤,怒道:「臭小子,還有七個棋子,快還來」
「還就還,幫你父女和好這麼大忙,讓我幾個棋又怎麼樣」羅成尷尬的把棋子擺回原位,嘀咕了起來。
「自己下棋臭還想老夫讓你,沒門,你要是打仗打不贏,鬼才讓你呢」
「我x,不讓就不讓,怕你不成,少爺我今天一定要贏你」
「哼,臭小子,就你這臭棋簍子,想贏老夫,下輩子吧,哈哈哈哈啊哈……」
「可惡啊……」
有道是,女婿是岳父的頭號對頭,這話說得一點不錯,石之軒剛剛才和愛女言歸於好,便和羅成這准女婿針鋒相對起來,加上二人亦師亦友的關係,顯得很是古怪,一時之間唾沫與星星齊飛,口水共長天一色,甚是熱鬧
「爹爹,成哥哥,你們就別吵了,安心下棋吧」就在羅成和石之軒這一老一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石青璇的聲音突然傳了來,羅成和石之軒看去,卻見一襲青色長裙的是石青璇,正端著一個盤子,在月色下緩步走來,猶如凌波仙子一般。
羅成看得兩眼發直,死死的盯著石青璇,石之軒見狀大怒,「啪」的就在羅成腦門上拍了一板磚,輕喝道:「臭小子你那是什麼眼神」
「很痛耶老石幹麼拍我」羅成抱頭叫痛,石之軒白了一眼道:「哼,叫你在老夫面前還敢用這種眼色看我女兒,告訴你,老夫在的時候,老實點」
羅成心中暗罵,心道你這從來不守禮法的石老邪什麼時候居然講這些規矩了,真是厚此薄彼。
「爹,這時娘當年釀造的葡萄酒,可是你最喜歡喝的成哥哥你也嘗嘗,這酒可好喝了」石青璇這時已經端著盤子走到石桌前,將盤子放下,從上面拿起一壺酒來,倒在了個晶瑩剔透的夜光杯中,分別放到羅成和石之軒面前。
石之軒拿起酒杯,對羅成笑道:「小羅,這原本是我在年輕之時,從一個胡商那裡搶來的十桶三蒸三釀的正宗吐魯番的九十餘年葡萄酒,一直放在這裡,後來青璇出生的時候,秀心照我的主意將這十桶就又加一蒸一釀,便剩下了這一桶,而且一直放置在那寒潭之底,以消除之暑氣,到現在這就可將近一百二十年了,你好好嘗嘗,這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羅成心道這台詞似乎在什麼書上看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細細品味,隨即大笑道:「好酒、好酒,這葡萄酒新中有陳,陳中有新,而且冰寒徹骨,比之尋常百年以上的美酒,另有一股風味」說完之後,對石青璇說道:「青璇,再滿上」
石之軒卻是急忙叫道:「女兒且慢,這酒可是難得的好酒,算得上是無價之寶,豈能讓這小子像在軍中一樣海喝?不要給他倒了」
石青璇為難的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站在情郎一邊,嘟著小嘴兒說道:「爹爹好生小氣,成哥哥才喝這麼兩杯,你就在這裡心痛了,這是哪門子的待客之道?」說完又給羅成滿上一杯。
「唉,人說女生外向,果然不錯,這還沒嫁過去呢,就向著情郎了,要是嫁過去,我這個做爹哪裡還有地位……」石之軒一怔,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石青璇只羞得紅了臉,急道:「爹你胡說,青璇哪有?只是成哥哥遠來是客,青璇這是待客之道罷了」
羅成一陣賊笑,將那酒一飲而盡,然後便在那裡搖頭晃腦的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這次去洛陽再回幽州,便是戰端將開,只怕再也沒有這等安寧的生活了」
「你個臭小子,身為幽州軍的第二號人物,成天到晚不在軍中反而在江湖上混,成何體統?算了,不說教你了,免得待會兒青璇說我囉嗦」石之軒說完之後,臉上得意的一笑,說道:「看不出你小子武功高、打仗厲害不說,原來作詩也這麼厲害,倒是勉強配得上我家青璇了」
羅成得意洋洋,心道王翰的這《涼州詞》可是千古名詩,還鎮不住你石邪王,不料石之軒臉色一變,正色道:「不過今天這麼好的日子,你小子居然說什麼『古來征戰幾人回』這種晦氣話,給老夫重新做一首詩,否則休想老夫將青璇嫁給你」說完挑了挑眉毛,滿臉奸笑,真不愧是邪王
一百六十九將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