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十年過去了,還一點都沒長大!」
湯燕犀沒說話。
「如果真肯傷她那麼深,你倒是別叫我出來去酒吧陪她,更別一路開車跟在後面啊!如果其實還是放不下她,那為什麼不自己去陪她,不自己開車送她?」
向楠自己說著也覺煩躁:「至少,別搶她客戶,別讓她傷得這麼重啊!」
湯燕犀卻什麼都沒說,自顧開車掉頭就走。
白色的捷豹,一點一點被夜色染透,漸漸的,終於失去了蹤影。
太陽照常升起,又是嶄新的一天。
鯊魚。
湯燕犀神色如常,聽完賈西貝關於與哈尼集團的匯報,點頭叫賈西貝先出去。
卓星華來敲門。
湯燕犀這才眸光倏然一閃,抬頭迎向卓星華。
卓星華點點頭:「吉米已經宣布了。二對一,他與梅森聯手,剝奪了安澄的管理權。」
湯燕犀薄唇寒涼一挑:「動手吧。」
紐曼也沒想到,湯燕犀竟然親自來見他。
紐曼無法淡定,總有一種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模樣。
湯燕犀卻全無表情,坐下徑直向賈西貝伸手,接過厚厚一疊文件摔在桌上。
「這是我接下來針對哈尼集團將要起訴的21起案子。」
紐曼神色大變,接過文件一一看了,不由得滿面生寒:「湯燕犀,你不要欺人太甚!」
湯燕犀連眼珠都沒動,冰凍一樣盯著紐曼。
「我欺人太甚?沒錯,我就是要欺人太甚。我憑什麼就不能欺人太甚?」
紐曼瞠目。
坐在一旁的賈西貝凝視著湯燕犀的側顏,眼中掩飾不住的迷戀。
湯燕犀:「身為律師,我只保護我的客戶。哈尼又不是我的客戶,我為什麼要保護你們?再說誰讓你們是有縫的蛋,這麼多年瘋狂擴張、財富積累的路上欠債纍纍,那我就要欺負你們。我會緊緊咬著你們,隨時撲上來喝一口血,嚼一口肉!」
「湯燕犀你自視太高了!」
面對這樣的湯燕犀,紐曼的口齒跟不上,惱得一臉蒼白:「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律師,不要以為我們的律師就是那麼容易戰敗的!」
「你的律師?」
湯燕犀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說的是ann&jones,還有安澄。客觀來說,我不能不說你的選擇還有那麼點道理……嗯哼,安澄的確是能克制我的人。誰讓,我愛她呢。」
他說得這樣再自然不過,賈西貝卻聽得一顫,目光凝視著他側顏,眼中無法控制地流露出悵然。
湯燕犀卻仿佛根本就沒留意到,他只對著紐曼:「難道你沒聽說,ann&jones正在鬧內訌。另外兩個合伙人吉米和梅森已經聯手剝奪了安澄的管理權。」
「失去了管理權,她再接案子,待遇就跟普通律師差不多,沒辦法再自由支配她律所里的資源了。如果她火力全開,才有可能與我一較高下;現在她失去了律所的資源支撐,就像只剩下一條腿走路,你以為她還有機會打敗我麼?」
律師打官司,雖然人們看見的只是律師一個人在法庭上的表演,可實際上那都是團隊的合作。律師之外,還需要調查員從背後調查各種資料、尋找線索;也需要助理和秘書們在浩如煙海的法律條文、判例中去尋找有利於本案的相關文字。一個律師再離開,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團隊支撐,那麼她的能力將受到極大的削減。
紐曼不得不默認湯燕犀的話,可是他卻也不是個輕易就屈服的。
他又將那一摞文件翻了翻:「就算安律師現在遇到困難,也不等於你這些訴訟都能被受理,更別說贏了。」
「湯律師,我記得安律師剛幫你答應了一樁名譽案。你現在真的應該好好愛惜羽毛,不要再讓外界知道你是這樣一個為了賺錢,不惜策劃訴訟,像個蒼蠅一樣咬住錢不放的人。」
湯燕犀笑了:「當一個跨國大企業忽然以受害者自居的時候,那它已經徹底自己扯掉了最後一塊遮羞布,不要臉了。」
...
25誰讓,我愛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