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擎天對此倒也不置可否,偶爾談起,也是贊同居多,言:「戰逆雖以詩文入世,但其仗義執言,臨帝不懼,深合其武道!再者,自古文死諫、武死戰,皆不過一死而已!若諸多顧慮,臨危而退,於萬民無益,與所學相悖,如此心境破綻,何談武道進境、儒道修身?」
轉眼間,許多時日過去,帝都中關於戰府小侯爺傳聞逸事的評議倒是弱了不少,戰逆也得柳夫人允許,返回方正苑中繼續習文。
文事房中一切照舊,二周兄弟早已返還,再見戰逆倒也拘謹不少。畢竟商人之子與王侯之後在九州之中乃作天壤,原本以為戰逆同為商家子弟,肆意調笑取鬧倒也不妨。但今時不同昨日,雛鳳初鳴,真身方顯!謹慎小心些終無大錯,以二周之出身,自是深明此理,戰逆雖不想如此,對此也是無可奈何。
反倒是師長李文達要豁達許多,仍舊如常以待。畢竟戰逆身份雖貴,但師徒之名已實,尊師敬道本為儒生本分,帝王尚且尊師為傅,何況戰逆這般無爵之人?
而這文事房經戰逆詩會得魁倒也大出風頭,已得諸多文正苑中就學學子另眼相待。想來下次師考,倒也不愁無人來此,李文達思此愁容盡去,早早開始物色起人選來。
戰逆接連去罷幾次文事房,也難見李文達一面,又不知如何應對日漸恭維的二周兄弟,遂獨自在草廬自修。偶爾煩悶,就到裴常到的酒肆中觀景飲酒,這裴常到不知是經年在島上打理酒肆難去帝都還是怎麼,似乎對戰逆之事一概不知,仍以平常之心對待。
而戰逆在與之閒談中,越發感覺此人不似一般商人般糾結於蠅頭小利,反而每每皆有驚人之言迸出。雖與戰逆所學儒道有些違背,但戰逆本也非那隻信書本的迂腐儒生,相互驗證之下,倒也別有一番道理可思,數次閒談,自覺文道反進,就越發地願意前去了!
這一日,戰逆在酒肆中與裴常到閒談許久,待到掌燈時分,眼見酒客漸多,遂告辭而去,剛走入方正苑,就見二周兄弟互相攙扶著走下山來。
只見二人一臉憤憤,鼻青臉腫,腿腳不利,分明是武鬥落敗之狀!遠見戰逆迎上來,忙欲轉身迴避。戰逆見此,快步趕上前去問道:「二位賢昆仲,這是與哪家公子爭風,落得如此慘烈?」
耳聞戰逆語帶調侃,周千尺張口欲言,被其兄周百尺眼神一瞪,脆哼了一聲,將即將出口的話語生生憋回,一臉不忿之色!
周百尺苦笑著對戰逆說道:「小侯爺,莫要調侃我們兄弟了,今日下學,接到家中口訊,有要事返家,一時心急,我是失足而下,我弟忙欲拉我起來,不想被我拖累,一併摔下,就成了這般模樣!」
「我兄弟二人且先去山下醫館,就不於小侯爺敘叨了」
戰逆眼見二周如此,立知二人必有難言之隱,也不點破,正色道:「你們與我原本情投意合,相交莫逆,如若有何難事,切不可欺瞞與我!我且與你二人同去。」
說完,攙起二人直奔醫館,二周雖百般推脫卻拗不過戰逆強勢,也只好聽之。三人來到醫館門外,尚未進門,就聽醫館內人聲傳出:「我還以為你們二兄弟今日這般時辰尚未前來,正要閉館,卻沒想到竟是三人相攜!這到底是何人下手,竟在這斯文之地行那惡人行徑?」
周百尺忙回應道:「邱老闆莫要調侃我等了,我們兄弟這幾日心有所緒,失足至此,哪裡怨的他人?」待到三人進門,戰逆才看到門內只有一坐堂醫者,顯然剛才發聲的就是此人了,此時這邱姓醫者也不再多言語:「來,脫去衣衫!」
周百尺低聲對戰逆懇求道:「小侯爺,這醫治之時,我兄弟二人耐不住痛觸哀嚎起來,恐污了您的耳朵,不如就暫且迴避一下,可好?」
戰逆此時面容已有些冷峻,聽這醫者之言,二周兄弟顯然已是連續多日來此。自己妄稱與二人相交莫逆,這些時日徜徉於裴常到酒肆,與文事房之事不聞不問,竟不知二人已經受了多日折磨:「周兄莫要多說,我出身軍家,這跌打損傷之事自小就見的多了,還有什麼可避?快請醫者行手就是。」
二周見此長嘆一聲,也就順勢脫衣,只見二人此時身上陳傷累累、新傷血跡斑斑。戰逆乃習武之人,一眼就知此傷非跌倒所傷,分明就是被人多次捶打用刑所致。
待到醫者推拿一
第二十五章:風波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