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度翩翩。」
李騰空抱著藥箱不語,甚至薛白過來與她說話,她也不太理會,眉頭微微蹙著,像是在嫌棄他腳底的馬糞一般。
「天色還早,我們到了藍田再用晚膳吧?」
反而是李季蘭熱情答道:「薛郎如何安排都好,我們不餓。」
「好。」薛白依舊用目光與李騰空對視,卻得不到她的回應,遂準備翻身上馬。
「你等我一下。」
李季蘭探頭想與他說悄悄話,嫌距離有些遠了,連忙跑下車廂。
「慢些。」
因沒有車蹬,薛白看她嬌怯怯的樣子,只好扶她一把。
她遂踮起腳尖,用手擋著聲音,附在薛白耳邊,小聲道:「你見到了你安排的人嗎?」
「嗯。」
「可我方才與騰空子過去看了,你在見的是那個酷吏吉溫吧?」
「是啊。」
「可你說過,派到北邊去的是一個喜歡我的人。」
薛白見她這般在意此事,笑了笑,道:「許是他藏起來了」
李騰空從車簾的縫隙中看去,見了薛白臉上掛著的微覺好笑的神情,有些吃味地撇了撇嘴。
這不是個修道之人該有的表情。
她大概是知曉薛白的心思,該是想著離開長安能與她更親近些。
偏是今日在灞橋驛館見了一個污眼睛的畫面,讓她對此事有些抗拒了起來。
天黑前,馬車在山間停下。
這是藍田境內華胥鎮邊上的一座小山,屬於秦嶺山麓。
薛白走到車廂邊敲了敲,道:「到了。」
李騰空聽了他的聲音,當即便挽住了李季蘭的手。兩人像是粘在一起般下了馬車。
抬頭看去,前方是個有些舊但建得頗精巧的山間別院。
門上的漆有些斑駁,但推開門並未響起「吱呀」聲,可見維護得很好,庭院的布置別具一格,樹、井、石、,擺放得甚有巧思,地面打掃得很乾淨。
好在不是灞橋驛那樣髒亂潦草之處李騰空心想道。
她往日並不是嬌生慣養的人,雖出身高門大戶,但也常去給貧苦百姓治病,不嫌泥濘。
可有些事畢竟是不一樣的。
「這裡原是一個道觀,後來遷至別處了,此地就荒廢了下來。我遂出資買下,修繕了一下。」
薛白隨口介紹著,推開前後院之間的門,引著李騰空往裡走,以玩笑般的語氣又道了一句。
「我一直想請一位道法高深的真人來主持此地,但始終沒有合適的人選騰空子,你覺得如何?」
李騰空正看著周遭的景致,有些走神,與他對視了一眼,臉莫名一紅,偏過頭道:「我道法一點都不高深。」
「哦,我還想說這是你的道觀。」
對此李季蘭倒是沒說什麼,她自知在修道一事上沒有太盡心,不過,她倒是聽出了他們兩人之間隱隱有些暗遞情愫的意味。
偏是在這樣的氛圍中,李騰空也一直挽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走過乾淨的長廊,前方是一片靜謐的廂房,薛白貼心地為她們每人都做了安排,包括皎奴與眠兒也有各自的房間。
「季蘭子住這裡吧。」薛白說罷,指向一間獨門獨戶的小院,道:「那裡還有一間大廂房,騰空子可以住。」
「我與季蘭子住。」李騰空道。
薛白似乎愣了一下,又似乎沒太大反應,點點頭道:「也好,反正床褥都備好了。」
「你住哪裡?」
「哦,我住前院。」
一場由薛白預謀以久的幽會就這般被李騰空迴避了過去。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