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瑁遂起身告辭。
劉繇亦多有不信,對劉瑁相助再三感謝。
眾人回至營中,太史慈竟到劉瑁帳中相見。
當著眾人之面,太史慈跪地抱拳道:「如意公子,請恕太史慈眼拙,不識閣下真容,死罪!死罪!」
劉瑁忙攙扶道:「子義這是為何?」
太史慈跪地不起,道:「公子,我之前以為公子果真乃是普通道人、遊走方士,抑或頗有大志之人罷了,實未料到,公子竟是皇族後裔,益州英雄也。」
劉瑁道:「不知者不怪,且都怪我,為圖方便,隱瞞身份,方才令子義誤會。此皆吾之過也,子義何罪之有?」
太史慈不但未起身,竟而至於雙膝跪地,道:「主公,林中賭約,慈甘願認輸!今誠心歸附也!」
劉瑁一聽,大喜,遂雙手攙扶於他,硬是讓他起來。
眾將見此,皆哈哈大笑。
劉瑁喜不自勝,謂眾將道:「今得子義,如虎添翼也!」
太史慈問劉瑁下一步打算。
劉瑁道:「劉正禮為人華麗恭謹,口舌逞強,臨陣並無實策,吾料其不久必敗矣。我為子義而來,今子義已投我,我等這便要離去也。」
太史慈撲通跪倒在地,道:「主公……」
劉瑁見他行此大禮,慌忙攙扶,道:「子義有話,但說無妨,何必如此?」
太史慈道:「主公不知,我來此間,投靠正禮,並非皆因其是皇室後裔,東萊同鄉,更因家母所命也。今翻既歸附主公,因有家母之命在前,亦不敢妄加離去。我意但等孫策退兵,我便隨主公離去,若何?」
甘寧叫道:「嘿,子義,你也忒不爽利。老母豈知劉繇為人?大丈夫處世,當斷則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矣。」
魏延亦道:「子義兄,興霸之言是也。」
太史慈只是不從。
劉瑁遂道:「無妨!無妨!依我看,不如這樣,明日一早,我等便收拾細軟,回涇縣相侯。子義留在此間,等戰事結束,回涇縣尋我等便是。」
黃忠道:「公子,如此不會節外生枝吧?」
劉瑁笑道:「不會。今日,孫伯符折了七員大將,回去定然痛不欲生,吾料周瑜定會用計。依我看來,那周瑜必定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明日一早,孫策當會引軍到來,陣前挑了子義小戟示威。子義能忍否?」
「哼,哪個怕他?」太史慈冷哼道。
「沒錯。子義必定不能忍受,縱馬出戰。如此,孫策大軍吸引這邊注意,便會令周瑜大軍奇襲曲阿。曲阿丟失,劉繇只能回撤秣陵,與薛禮、笮融合兵一處。饒是如此,依然不能對抗孫策,必然步步敗退。子義,吾料不用多久,你自會去涇縣與我會合矣。」
劉瑁一翻高論,玄而又玄,仿佛未來一切他已知曉一般。
眾人雖然狐疑,然已經見識過劉瑁料敵先機的本事,更不敢多言。
太史慈遂道:「既然主公已然知曉未來之事,我當發誓,不管未來劉正禮是勝是敗,我都會儘快告辭而去,追隨主公。」
「好!你我相約,定不相負!」
兩人約好,各自回去歇息。
翌日晨,劉瑁帶領眾將及周泰、蔣欽部曲二三百人離去,徑回涇縣。
劉瑁前腳到了涇縣,不想過了一日,太史慈便只帶著十數騎趕來。
眾人問太史慈大戰情形,太史慈便將戰況講於眾人聽。
太史慈言道:「誠如主公所言,昨日一早,那孫策領兵於陣前,用槍挑了我之小戟,耀武揚威。我氣不過,亦挑了他頭上兜鍪相應。兩邊各逞威風。我出馬陣前,欲與孫伯符做個了斷,不想那程普出馬,我兩個只戰了三十餘合,尚未分出勝負,劉正禮鳴金收兵,招我回營,言說陳武向周瑜獻了曲阿。家業已失,不可久戀,只得退回秣陵。半路紮下營寨,不想那孫策趁夜劫營,劉繇大敗,眾軍皆散,我獨木難支,只得引十數騎來尋主公也。」
眾將聽了,皆言劉瑁神機妙算,一切細節便如他提前見到一般。
徐庶等留在涇縣之人,不知劉瑁說得什麼話來,皆感茫然。
甘寧遂誇誇其談,添油加醋,將劉瑁之前所言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