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瑁遂令沈彌派遣十數名牢靠的錦帆士卒,前往巴充、巴西一代,四處散播謠言。
不幾日,果然謠言入城都,劉璋急招眾人入州府商議。
劉瑁遂毛遂自薦道:「主公,那張魯受先父之恩,不知回報,反生禍心,欲興兵伐我,著實可恨。瑁請命出戰,攻入漢中,力擒張公祺那廝,捆至主公面前發落。」
「甚好!」劉璋見劉瑁主動出征,立即應道。
龐羲輕咳兩聲,似有話說。
劉璋遂問:「龐議郎以為如何?」
那龐羲瞟了劉瑁一眼,道:「主公,公子瑁出使荊州,方回不久,若要再出征漢中,實在太過辛苦。既然那趙韙提兵東據劉表,吾當為主公分憂,請命提兵北取漢中!」
劉璋一聽大喜,立即言道:「若如此,自當更好,只是先生於我劉家有恩,此次再讓先生歷險出征,吾心不安。」
龐羲身邊謀士程畿趁機言道:「主公真乃仁義之人也。以某看來,那張公祺平定漢中已有三載,寬以待民,善養士卒,發展耕戰,招兵買馬,實力已壯,不容小覷。此去必定會有幾場惡仗,實是不敢大意也。」
「那以程先生之見,可有萬全之策?」劉璋問。
程畿道:「以畿之見,可令龐議郎為主將,公子瑁為副將,率軍北上可也。」
劉璋回望劉瑁一眼,立即言道:「先生此言甚善。」
劉璋遂任龐羲為巴西太守,程畿為隨軍主簿,提領西山營一萬精兵及東州兵兩萬北上。
命劉瑁為副將,帶領部曲隨軍出征。
大軍克日準備,三日後出發。
劉璋命令已下,眾人回去準備。
出府門,張松言道:「公子,那謀士程畿實乃奸猾之徒也。不令公子出征,乃是擔心公子一去不回。又令公子作為副將,隨軍出征,定是擔心龐羲走後,公子留在城都,於劉璋不利。」
劉瑁頷首道:「此我已知之。」
張松訕訕而退。
劉瑁自得了荀攸,時常與之謀劃,難免讓張松感到冷落。
劉瑁心知,此乃必然也。
將來他身邊謀士會越來越多,難不成還要照顧各人情緒?
故而,從荊州一路行來,劉瑁早發現那張松傲氣十足,他只是佯裝不知,並不勸解。
時至今日,方才發現,張松心態似已平復矣。
劉瑁回至府中,急切想與夫人說知今日之事。
自從荊州出使不過月余,這便又要出征,又要分別,劉瑁心中實在有些戀戀不捨。
畢竟心中清楚,他這一去,若是不能建天下奇功,便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吳氏似乎已然看透其心志,這兩日在家中,侍奉左右,寸步不離。
直到臨出征前一夜,兩人鴛鴦帳中纏綿一翻,吳氏竟抽泣起來。
劉瑁溫言問之。
吳氏道:「夫君,吾觀汝終非池中之物,早晚一飛沖天。今帶領眾將出兵漢中,怕是一去而不返也!」
「夫人何出此言?」劉瑁反問。
「夫君休要欺瞞。妾身知夫君欲建不世之功業,然夫君攻下漢中之日,怕是妾身喪命之時,夫君可知也?」
劉瑁知她之意,遂道:「夫人不必憂心,我不會令汝身處險地。如有變故,當提前設謀,救夫人出去。若是那劉璋敢對夫人下手,我當捉而凌遲之!」
劉瑁尚未說完,吳氏伸手掩其口,言道:「夫君慎言。夫君,吾今言明,實是令夫君知吾之難也。吾不畏死,若是夫君真能成就萬世之業,就算我命喪於此,有何惜哉?」
劉瑁實在感佩,這吳氏心思透徹,氣量寬大,實乃女中丈夫也。
劉瑁感謝一翻,正要勸她安睡。
那吳氏猶豫再三,言道:「夫君,吾棲身城都,難以隨侍夫君左右。汝此去,必定艱難,妾身不在身邊,苦了夫君也。」
說到此節,劉瑁緊緊抱住吳氏,言道:「夫人此言,實令我感動。夫人端莊秀美,溫柔賢淑,瑁實在是一步不想分離。夫人如此說,怕是我這一去,一路寂寞,情何以堪?」
吳氏沉思良久,最終言道:「夫君勿憂,汝此去,便將府中劉雲和我身邊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