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淺黃色為主色的條形走廊,地板被踩踏得噔噔作響,旋律急促,聲源是花火幼小的身影。
目光焦急地四處搜索,額上因長時間的運動覆蓋層薄薄的汗膜,氣也有些微喘,從身上還未來得及換下的背心來看,應該是修煉時突然有事離開。
拉開木質門,卻只看到空蕩蕩的屋子。風透過窗口的縫隙吹進室內,飛舞的天藍色窗簾的掩飾下,隱隱能看到桌上淺淺的淚痕。除此之外,一切都很整潔。姐姐,不在屋裡。
『到底去了哪裡!?』思索著雛田經常去的地方,花火在幽長的走廊里徘徊。忽然從台階上跳下,穿好鞋後跑出家門。一無所知的僕人習慣性地用以往的敬語打著招呼,花火沒有理會,繽紛的世界在她的瞳孔里所映照的,只有雛田單薄悲傷的背影。
妖狐的死訊,很快傳遍了整個木葉,幾乎成為了村民們飯後必談的話題。原本就很安寧的村子,在得知漩渦鳴人死後似乎變得更加的安寧。
「那個妖狐死了!」「終於死了啊,他的存在本來就很噁心。三代大人饒他一命他竟然還背叛村子,惡人有惡報,哼,這種人渣我真想親自殺了他!」中忍說著從口袋裡掏出暗殺名單,用苦無狠狠在鳴人的照片上劃下打叉。「聽說是死於雷影之手,還是被雷影割下頭顱,嘖嘖,真期待他被殺時的表情,我想那一定滑稽頭頂。」
咔嚓——
手中的杯子被捏成碎片,酒水散落,衣袖上濕答答的痕跡,遮掩住三忍的光輝,襯托的只有經歷漫長風霜洗禮的蒼老。嘴裡不知在念叨著什麼,若隱若無地苦笑,重新換了個酒杯,緩緩倒滿,一飲而盡。
「一大清早就來喝酒,還真有你的風格,自來也!」
似調侃的話語,隱隱含著責備。聲音的主人再熟悉不過了。「你不也是早上來喝酒的嗎,都是火影了還這麼悠閒,莫非是終於想開了,想和我在一起?」輕晃酒杯,不會演戲的自來也故作戲謔。沒別的意圖,只是想告訴對方自己沒那麼脆弱。
不屑地哼了一聲,綱手自說自話地坐下喝起酒:「你的眼神明顯在告訴我你沒那麼簡單釋懷,虧你還能繼續用白痴的話語和我對話。」
「換成是你,你能釋懷嗎」滿嘴的酒氣,臉頰微醉紅起,雙肩顫抖著,「身為師傅的我沒保護好弟子,讓他在九尾之亂中為了村子犧牲。現在,又連他的孩子都保護不好。呵呵,就算成為了三忍,我還總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失敗呢。就算頭被割下,目光里的憎恨卻沒有一絲減少,那個孩子,應該沒有那麼扭曲才對。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我就確定這點,他和他母親很像,神經大條,之前一定是個熱血白痴,無論村民怎麼對他,都會大聲嚷嚷著成為火影,和他母親一樣堅強,和他父親一樣愛村子。什麼時候變成那樣了呢,是因為親手殺了朋友嗎,不,不是的,他只是討厭失去而已,可是,忍界的黑暗卻剝奪了他的所愛,所以他才瘋狂地想占據一切,甚至,憎恨這個無法滿足他的世界!」
「你對鳴人的想法了解得還蠻透徹的,不愧是名作家。」無神地晃動酒杯:「我只當他仇恨木葉,沒想到他仇恨的是整個世界。四代火影的孩子,這樣一個人死去,身為火影的我,到底該高興還是應該慚愧?」
沒有反駁,自來也借著醉意抒發感慨:「也許對於鳴人來說,死亡才是最適合他的結局。只是,他的朋友們,尤其是那名日向家的女孩,會很難過吧。」
「我會照顧好她的。」綱手輕抿小酒,似無謂,又似堅定。愛人離去的痛苦,這點上她和雛田一樣,一樣的啊!
「是嗎」沒來由地鬆口氣,內心也踏實了一點。自來也喝下最後一口,就站起身準備結賬離開。
「你要走了嗎」
自來也啊了一聲,「我想去繼續搜集曉的情報。九尾消失,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的。順便,去趟雷之國,雖然只是我的奢望,可是,也許,也許雷影沒有摧毀鳴人的屍體。」走向門外的世界,卻又在門口遲疑。牽掛,還沒有全部放下,他原路返回,聲音很輕,就像他的臉色一樣,脆弱不堪:「綱手,我想,最後再看一眼鳴人」
花火找到了雛田,在鳴人一直去的演習場裡,一向軟弱的她,一向不願戰鬥的她,卻在很賣力地擊打木樁,一掌,又一掌,木樁的裂縫在不斷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