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還嚇了一跳,剛下了床,就見著墩子娘打了水進來了,瞧著她笑的那樣,也不覺著累。
「你咋起的這般早?」桂長生雖來了陌生的地兒,倒是沒睡不踏實,她上哪兒都是睡,當初來了這邊,還不是照樣睡。
墩子娘撇了撇嘴。「俺哪裡睡得著,這在外邊,不當心可不成,俺往回聽三墩說,在外邊啊,混事兒可多著。」
她想著自個揣了銀子在身上,夜裡睡的更是淺了,生怕莫讓別人將銀子給摸了去。
楊三墩往回在外邊上工,這事兒可見得多,他自個也丟了一回,墩子娘先前出門也不放心將銀錢放屋裡,那可是銀子,出門一趟,屋裡就是二娃和墩子了,她不在屋裡,墩子和二娃就去的桂長生屋裡歇著,自個屋裡就沒人顧著,哪裡放心得下。
將銀錢帶了出來,倒是忘了那茬,睡覺那會才想了起來,折騰的一晚上都沒歇息好。
聽了這話,桂長生也只得無奈的笑了笑,還瞧不出,墩子娘出門在外能這般小心謹慎呢!
洗漱過後,桂長生和墩子娘下了樓,趙叔就坐在樓下大堂,瞧著人起來了,便道。「東家起身了,俺去後邊端早食來。」
桂長生連忙道。「俺自個去罷!」趙叔可不是她屋裡僕人,哪能連個吃食都得他來端上桌。
趙叔笑道。「沒啥,這客棧裡邊,饅頭可比外邊便宜,街道上去買,還得兩文錢一個。」說罷就去了後院端吃食去。
桂長生不免有些好笑,瞧不出趙叔一個老爺們,屋裡沒媳婦,倒也是個精打細算的。
吃了早飯,桂長生便要去尋人了,墩子娘本想去瞧瞧縣城裡邊的風光,知曉啥是正事,就沒開那個口。
「要尋那人伢婆子,還是得找縣城裡邊的人伢婆子問道才熟道,旁人倒是不會去記著一個人伢婆子。」趙叔說著,頓了頓,接著又道。「俺問了掌柜的,就擱這兒不遠的地兒,就有戶人家,那婆子就是人伢婆子,去問問興許能得著信兒。」
聽了趙叔這般一說,桂長生倒是沒想著這些,本是打算出門去挨個的找人問,這般一來,也是像大海撈針似的。「唉,俺們這就去找人問問。」
隨後,三人便去了不遠處的那戶人家去問道。
那戶人家的院子也不小,瞧著算是縣城裡邊上眼的人家了。
敲了門後,來開門的是個老婦人,身上收拾的利索,一張老臉,還上了胭脂,刷刷的一層白粉,兩腮一團紅,瞧得桂長生是渾身一抖。
墩子娘倒是沒想著上了胭脂的人,咋這般難看!
瞧著來人了,老婦人倒也客氣,連忙將人請了進來。「你們先坐著,我這就去上茶來。」
本是來打聽事兒的,哪能進屋讓人端茶上桌,桂長生連忙道。「嬸子不忙,我們來跟你打聽個人。」
一聽這話,老婦人還真是轉過了身,臉上笑意也散了,道。「你們不是來瞧人的?」
這人伢婆子四處跑,在縣城裡邊,除了那些大戶人家將府里丫鬟歪心思的打發了,也是找了她們帶人去挑人,一般姑娘,都是從鄉下莊子送來的。
桂長生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倒是耽擱了嬸子的事兒,就是想來問道問道,可是認得一個臉上帶著花斑的人伢婆子?」
聽的這話,老婦人臉色就難看了。「你可真會找人打聽,再打聽人,也不能揭了人家的短處才是。」
話說道出來,桂長生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著老婦人接著道。「你來找我可是要的打聽甚?」
老婦人瞧著桂長生還一臉疑惑的模樣,沒好氣道。「我可不就是你要找的,臉上帶花斑的人伢婆子。」
聽了這話,桂長生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合著她臉上那刷刷的一層白粉,壓根就瞧不出來啊,那跟刷牆似的,鬼才認得到。
「嬸子,你去年天旱不是去過清遠鎮,可是記得我?我那會子賣了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給你。」
老婦人見著的人可多了去了,去年那會,買的姑娘又多,若說記著姑娘還容易,說記著那送姑娘來的人,可真是不容易了。
再說,桂長生那會,人也清瘦臉色蠟黃的,渾身上下沒修整,又穿的破破爛爛,哪裡像現兒,膚色白皙,臉上也圓潤了些,身上穿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