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藍月又詢問了這兩名精英弟子最近十年聖門裡發生的事情,兩人果然是一無所知。
更恐怖的是,這兩人連自己已經凝聚出真元都已經忘記了。
在長老的提醒之下,兩名精英弟子才察覺了丹田處的真元,不禁露出歡喜至極的笑容。
「老弟,我們竟然是真元境巔峰了!」
「這...這簡直是奇蹟啊。」
兩人的開心是真的,根本沒有作偽,這才令藍月更加的悚然。
她曾經在邪門的九陰石刻上見過的迷魂之法,都未必能有此效果。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邪氣的味道,偏生那兩名精英弟子還一無所知。
夏極自然是都看懂了。
這兩個跟蹤的弟子被人以不知名的手段給陰了。
線索斷了。
他不禁想起前世自己那蠢妹妹跑丟的情形。
好像和今日一般無二。
那俏皮、憊懶、又蠢又萌的小爐鼎與前世的那妹妹影子重合的又深了一些。
「藍月,找一個人,難不難?」
嫵媚的長老正在思索這是啥門子的功法,耳邊忽然傳來聖子的聲音。
她可不敢把聖子再當普通真元境看待了,急忙恭敬道:「這裡可是我們聖門的總部所在,眼線少不了的。
如果還不行,那我飛鷹傳書,通知碧空城周圍的五座城池的官府,讓他們協助尋找寧姑娘,這是這麼一來,有些折損了我聖門的威風。
如果再不行,我令三名精英弟子各持聖令,去北南西三方,號令江湖,讓大小勢力協同尋找,只不過聖令不輕出,這麼一來,事情就鬧大了。」
夏極並未接著她的話,而是忽然說:「你是不是奇怪寧夢真的武功?」
藍月坦然的點點頭:「揮紅袖,針如雨,這很難...我能肯定寧姑娘已經打通了任督二脈,不僅如此,她還掌握了某個奇妙的真氣妙法,這法門似乎有些...」
夏極淡然一笑:「我教的。」
藍月一驚,急忙把「邪氣」兩個字給生生咽了下去,然後立刻道歉,聲帶惶恐:「屬下實在不知。」
屬下兩字才吐出口,藍月就驚住了。
她完全是下意識的說出這兩個字。
事實上,長老完全不必對聖子自稱屬下。
可是,這少年的氣勢太盛,竟讓她不知不覺從心底里認了小。
說了就說了,藍月長老認了。
她打不過厲靈,打不過高玉虎,可是這兩個人,都被自家聖子給干翻了。
了不起啊,聖子真是了不起啊。
要不是自己修的無情道,說不定還真要和聖門那群小姑娘一般,春心暗動呢。
本來自稱屬下心底還有點點恥辱,可是她忽的想到自己的老師「天王長老」,老師似乎也覺得這少年是振興聖門的不二聖主,唔...那就不恥辱了。
夏極淡淡道:「發動周邊眼線,給我找,翻地三尺,也要把寧夢真給我找出來!有蛛絲馬跡,第一時間通知我。」
「屬下遵命!」
藍月豁出去了,反正說了一次屬下,說第二次也就不抗拒了。
...
夏極在聖門的枯葉亭里獨自坐著。
他斜靠著亭子冰冷的雕飾木柱,舒展著長腿,身側則是一壇開封過了的美酒。
聖門的眼線帶來了不少線索,然後夏極會用縮地成寸直接前往現場。
可惜,根本一無所獲。
寧夢真就像是他隨身帶著的一粒小珠子,不小心墜入了大海,就再也找不到了。
少年皺起了眉,心情不太好。
...
柳品如正躺在床上,目光裡帶著怨毒。
聖子,我饒不了你。
我一定要把你的所作所為告訴太子,讓他把你的把柄給兜出來!
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死定了!
你死定了!
你竟敢這麼對我!
忽的,撕心裂肺的痛從腹中涌氣,她感到一股兇猛的氣息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哎,哎!!」
她捂著腹部,熟蝦般弓起身子,痛苦的叫了起來。
這痛苦如此之深,好像是一隻蛇在她肚子裡啃噬著五臟六腑,這感覺比之凌遲車裂亦不多讓。
「聖子,你真是該死,該死!!」
柳品如痛苦地捶打著床,用頭撞著牆,似乎這樣能稍稍減緩痛苦。
可是根本就沒用啊。
她體內種著生死一炁,夏極想什麼時候折磨她就什麼時候折磨她,偏偏她現在還不知道,以為自己無意之間中了毒,現在不過是毒的正常反應。
等到她明白自己的痛苦、快樂完全掌控在夏極手裡的時候,她就會變成一隻乖巧的母狗。
刺痛稍稍平息。
柳品如用毛巾擦去頭上汗水,走到門前,對守門的兩個弟子說:「我是你們聖子的夫人,我要出去。」
守門的是兩位聖門的師妹,側頭看看這披頭散髮的女人,紛紛翻了個白眼。
就你?
拉倒吧。
柳品如見無效,又道:「我要見聖子!」
兩位師妹再次翻了個白眼。
切。
我們想見都見不到。
就你?
柳品如將頭上一根玉釵拔出,遞了出去道:「勞煩傳個話。」
兩個師妹用鼻孔冷哼一聲。
然後其中一個師妹淡淡道:「我爹是惠山城副城主。」
另一個師妹輕蔑道:「我娘手下有三間染坊,一間藥鋪,在城郊還有一個馬場。」
柳品如:...
聖門總部的普通弟子放在外面可都是富二代啊,哪裡會在乎她一根玉釵。
柳品如哭了。
幸而,月色里,遠處有道身影走近。
待到近了,來人露出略顯清秀的臉龐,一股飲酒的微熏同時傳來,夜風掠過,帶著黑髮往後微微張揚,露出一雙能令女人心跳加速的眼睛。
兩個師妹心跳加速了,紛紛跑上前,但是聖子的威嚴又使她們不敢靠近。
只能在距離他還有三步的時候,立正恭敬道:「參見聖子。」
夏極溫和道:「辛苦了。」
兩個師妹的臉紅了,低著頭站在一側,溫柔的好像剛剛翻白眼的人不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