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陳修平不遠處的一座酒樓。
二樓雅座。
視野開闊,如果眼神好的話,可以看見不遠處有人影打鬥。
徐長玉安靜的坐著,不時眺望遠處,神情帶著輕蔑。
此時他裸著雙臂,手臂滿是晦澀難懂的畫符,竟不時的綻放光芒。
情形稍顯詭異。
「咚...咚咚...」
突然發出一長兩短的敲門聲,也沒等徐長玉回聲,門就被輕輕推開。
朱成明帶著俞柴信走了進來。
也不廢話,在徐長玉對面落座,倒上一杯茶,細細品味起來。
俞柴信還是那副低眉順目的模樣,只是身上的邪氣卻是如何都掩飾不了。
不遠處的人影對決,戰至酣時,一觸即分。
隱約間,可以看到在人影分開之後,空中有液體揮灑。
如若不出意外,是鮮血無疑!
朱成明輕笑一聲,贊道,「小公爺好厲害的手段,高手雲集的牧閣在小公爺的眼中,似乎也不足為懼。」
徐長玉手上的畫符黯淡下去,也不再眺望遠處,對著朱成明報以微笑。
「太子殿下說笑了。」
這句話說完,有著「豺狗」之稱的太監俞柴信不經意瞥了眼徐長玉,手指同時也微微動了一下。
徐長玉與明王二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對彼此的話反駁,反而相繼大笑。
兩人竟然皆承認了!
陳修平之前就料到皇帝是有立朱成明為太子的想法,看來所料不錯。
而符屍竟然是徐長玉的手段!這是萬萬沒有料到的。
陳修平會認為是徐長玉找來的外援,但絕不會想到是徐長玉親自動的手。
誰能想到十五年前就被廢的一個廢人,竟然能操控三具一品境的符屍?!
徐長玉挑眉道,「殿下似乎來得有些遲了。」
朱成明嘆道,「無奈呀,奉北王府的隼部著實厲害,一環套著一環,跟蹤手段又十分高明,本王好幾次都想把尾巴給摘了,可惜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驚動其他尾巴,所以只能把戲份給做足了。」
說到這裡,朱成明又補充道,「相較之下,朝廷的九尺鳩差之遠矣。」
徐長玉聽完便瞄了一眼俞柴信,觀其反應。
因為俞柴信是九尺鳩的大頭目之一!
可他竟然如沒聽到一般,仍是低頭,似乎在盤算些什麼。
徐長玉沒有發現異常,微有些失望,但只好勸道,「也不至於此,最起碼殿下的九尺鳩通知了我隼部的人在何時離去,不然也未必能及時攔住陳修平。」
原來兩人竟然都在隼部面前做戲,假意回府,卻又趁其離開時,再次出府。
朱成明想著便皺起眉頭,問道,「小公爺既然能操控三具一品境的符屍,那為何不在陳修平身邊的那個老頭沒來之際,便先下手為強?」
徐長玉微微搖頭道,「那時還未出府,離符屍太遠,無法做到一齊動手的。」
朱成明恍然道,「原來傳聞是真的,湘西一派的符屍必須要有趕屍高手在不遠處控制。」
本就是不算是什麼秘密的秘密,徐長玉也就大方承認了。
徐長玉忽然追憶道,「傳我趕屍術的那個老傢伙倒是能夠在遠處『趕屍』,可惜他竟然說我心術不正,真是好笑,湘西一派本就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也有臉說,總之老傢伙怎麼都不願意說出那套秘法,氣急之下我就下了重手,沒想到老傢伙血氣不足,一下子沒挺過來,死翹翹了...唉,想想都覺得遺憾...」
看徐長玉一臉的抱憾,朱成明不禁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這傢伙,心理已經扭曲了,竟然欺師滅祖....
倒是俞柴信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像是遇到同類的那種「特殊情感」。
俞柴信忽覺窗下有異常,斜目一冷。
邪氣凜然,殺氣頓生。
不禁讓周圍溫度下降幾分。
近了!俞柴信能感覺到威脅正在逼近。
只見他袖間露出一截刀尖,『噌』的一聲,接著就滑到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