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皇帝不置可否,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與許承玉,何時走得這般近了?」
雲微瀾平靜答道:「微臣與許大人走得並不近,只是因為許伯年許大人對微臣有舉薦之恩,可謂是微臣恩師,是以,與許大人才偶爾多兩句話。杭州19樓濃情 .19luu.今晚也是湊巧了,許大人與微臣入宮時正好走在一塊兒,微臣想到許大人是大理寺少卿,此案怕是最後還要移交大理寺審理,這才請許大人幫的忙。」
湊巧?r1
慕容顯唇弧抿成一線,這世上哪有這麼多湊巧的事。
皇帝沉沉盯著她,這雲微瀾,分明是話裡有話。
此案移交給大理寺審理,若要真審,皇后與慕容丹豈非還要受審?這是成心要將皇室顏面抹黑才肯罷休?
「皇上明鑑,臣身為大理寺少卿,只是依法辦事,不敢加以私情,更不敢辜負皇上的期望。」許承玉拱手道,「審理案件是臣的本職所在,便是雲大人不提,臣若知曉,也必不敢袖手旁觀。至於此案如何審,還請皇上示下,臣不敢僭越。」
皇帝緊緊凝視他一陣,面色終於稍緩。
到底不是頑固不化的許伯年,許承玉這最後一句秉承了君臣之道,給事情留下了轉圜餘地。
「皇后身為後宮之主,所有皇子公主都要稱其一聲母後,二公主從失了母親,皇后想替她尋個貼心妥當的夫婿本是一片好心,只是用錯了方法。」皇帝徐徐道,「此事等皇后病情平穩了再吧,眼下便是要責,也無從責起。」
一片好心?好心辦了壞事?
雲微瀾聽著也是笑了,果然不愧為皇帝,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顛倒黑白的本事也是信手掂來。
許承玉垂眸問道:「那王秀清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皇帝看也不看地上倍受煎熬汗出如雨的王秀清,只淡淡道:「朕不需要連效忠的主子都分不清的侍衛。他既是皇后的娘家人,朕也不好隨意處置了他這樣吧,他喜歡為皇后辦事,以後就讓他留在皇后身邊伺候。楊全才,這事交由你去辦。」
「遵旨!」楊全才連忙應諾。
王秀清漲紅的臉霎時泛出一陣不正常的蒼白,連滾帶爬地撲在皇帝腳邊,不住磕頭,「皇上,我爹就我一個兒子,求您」
「嗯?」皇帝斜眼看來,冷麵無情。
慕容顯重重一腳踢在王秀清身上,喝道:「父皇網開一面,饒你一命,還不快謝恩!」
又轉頭對楊全才道:「楊公公還不著緊去辦。.19luu. 手機19樓」
楊全才不敢怠慢,立即出去叫了人來,合力將仍在苦苦哀求的王秀清拖了出去。
雲微瀾緩緩吐了口氣,那哭求之聲遠去,她卻並不因此而感到輕鬆。
王秀清雖然做錯了事,也受到了懲罰,卻以一個從犯的角色遭受了主犯的罪責,想想看,留在後宮伺候皇后的都是什麼人?
除了宮女就是太監。
一個男人不再完整,再也不能稱之為男人,而他的父母,從此失去了兒子,斷了延續香火的繼承,並因此而蒙羞,在世人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
皇帝這一招狠啊。
不僅讓王秀清受了重責,且讓她無話可,再不能死死揪住此事不放,皇后與慕容丹的過錯也就輕輕揭過。
而且,更是藉此打壓了王家。
外戚坐大向來是皇帝最為忌憚的事情之一,如今王家借著皇后之勢在朝中占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正好可以藉由王秀清給他們敲敲警鐘,讓他們心存畏懼。
這樣的心思,只怕早就有了,今日反倒成全了他一把。
「皇上,既然此事真相大白,不知是否另擇駙馬人選?」始終不曾出聲的文璟這時悠悠一笑,漫不經心地問道。
皇帝眉頭微擰,目光又暗了幾分。
既然事實擺明了非雲微瀾所為,要了慕容憐身子的乃是陳侯爺,自然不能再讓雲微瀾與慕容憐成婚,否則成了什麼?
但若是取消賜婚,文璟與雲微瀾
「雲微瀾,你可知罪?」他倏地沉下臉來。
老奸巨滑!
雲微瀾暗暗罵了一聲,撩袍跪下,「臣知罪。」
「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