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成政作為信長小姓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陪信長一起去看望被囚禁在熱田的松平竹千代。
松平竹千代?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成政還反應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來了。
松平竹千代、松平元信、松平元康、德川家康,這不都是一個人嘛!
就是日後以「忍者神龜」和「大狸子」的外號出名的德川家康,德川幕府的開創者……外帶,壽星、身體好、七十多歲還能造人成功以及最能忍的人。
但是一聽說這小屁孩還不到十歲,成政就沒多少興趣了。
要等到德川家康發跡還得至少有個二三十年,自己著什麼急,松平家的那條腿比自己的還細,抱不住。
倒不如瞅個空子,去找歸蝶?
這個想法一旦萌生之後,就再也克制不住了。
松平竹千代還在院子裡玩鳥,也就是這樣,他被信長嘲笑為籠中鳥。
成政可管不了那麼多,趁著他們倆聊天的時候,自己牽了馬就要撤。
「成政!你要幹什麼!」
前田犬千代很詫異成政的舉動,他向來不喜歡成政,馬上就橫槍攔在成政的身前。
成政眉毛一挑,抬起刀柄把犬千代的長槍撥開。
「我奉少主之命回去拿東西,識相的別攔著我!」
看到成政推出的那半截刀鋒上冰冷的鋒芒,犬千代不知怎的有些害怕,稍一愣神,就被成政擠開走掉了。
成政心頭大呼暢快,策馬揚鞭,踩著綠草和晶瑩的露水飛一般地回到了那古野城。
直趨內庭。
成政來到階前,踢掉了草鞋,踏在木質地板上的腳步聲傳到門內女眷的耳中。
深雪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的俯身拜倒:
「恭迎少主歸來……」
但她身後坐在屋中的歸蝶卻不由愣住了。
來的人竟然不是織田信長,而是她這七年來朝思暮想的那個。
歸蝶不知是高興還是驚慌,呆坐在原地,任由成政大踏步來到身前。
「在下來向夫人匯報少主的消息。少主他去了加藤圖書助那裡探望松平家少主,說是天黑之前回來。」
成政並不理會一旁深雪那不可思議的神情,就在歸蝶面前僅僅一步之遙的地方坐了下來。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連呼吸都聽得到。
歸蝶甚至能看清楚佐佐成政唇邊的淡淡鬍鬚和額頭上的汗珠。
「好久不見了(才怪,明明還不到一天),歸蝶。」
兩人對視良久之後,終於還是成政先開口。
「我當年曾經說過……」
「嗯。」
成政剛要舊事重提,卻發現自己已經很難再開口。他本想那一別後,就不再來打擾她,但這些天來,每過一天都比過一年更長,成政終於還是忍不住來找歸蝶了。
可是,歸蝶的反應之冷淡,也出乎他的預料,讓他很不開心。
「時過境遷,那些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成政驀然覺得如遭重擊,歸蝶的話,像一柄巨大的錘子砸在了他的心口。
時過境遷……那些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歸蝶說的沒錯,那些,的確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然而成政猶未死心,他仍然記得那句話,他仍然記得當年的小正太和小蘿莉牽著手度過的日日夜夜。
可是他沒死心又能怎樣?
成政悲極生怒,怒極反笑,瞥了一眼歸蝶身前的書本,笑呵呵道:
「話說夫人在讀什麼書呢?」
他這種隨意的語氣不禁讓歸蝶有些失神……當年他也是這樣跟自己說話的。
「孫子,用間。」
「哎呦喂,間諜其實不好當,雙面間諜尤其不好當,不知道夫人想要怎麼做,或許成政還能幫的上忙。」
成政的尖酸語氣和刻意挖苦讓歸蝶心如刀絞。可她心如刀絞又能怎樣?
難道她告訴他真相,他便能相信嗎?
難道告訴他自己是因為要保護他所以才這麼冷淡,他會信嗎?
難道告訴他自己是因為要找他才來的尾張,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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