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似乎到了這個時候才多看了穀梁淚和姜寒憐一眼,螻蟻而已,等取出太白一族的信物,她們就順手料理了吧,正好可以借她來挾制那個青刀傳人。伏魔府 m.fumofu.com
「四位姑娘,她從頭至尾都在騙你們,今天的事是我和她千年前的恩怨,與你們這些後世人無關,等事了,我會送你們出去。」老人很溫和的說道。
血璃譏笑一聲,不過卻沒有說什麼,恩怨情仇糾纏了千年之久,他是什麼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一個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又怎麼會輕而易舉的放過她們。至於她們的生死和遭遇,於她而言本就是無所謂。
穀梁淚皺了皺眉頭,血璃一言不發,既無辯駁,也沒有慍怒的模樣,好似根本沒有聽見老人說的話,就算聽見了也不想分辯一句。
「走吧。」穀梁淚暗嘆一聲,小聲在姜寒憐耳邊說道。兩個人往後退了數步,血璃面無表情,只是冷淡的看了看穀梁淚。
「兩位姑娘不必過意不去,她只是要把你們當成誘餌,你們的死活她根本不在意,在意的只有那個桃花源而已。」
「哼,什麼時候你也這麼多廢話了。」
「我只是可嘆,你從來都是孤身一人。」
姜寒憐不免有點同情心泛濫,想說什麼,卻被穀梁淚輕輕攔了下來,靜靜的看著血璃,只是血璃卻不曾再看她一眼,仿佛是從未相識的陌生人。
血璃抬頭,邪魅一笑:「殺了你們,我也就湊齊五個信物了。」
「哈哈,也對。」
就在血劍劍身上的紅芒亮起的時候,一道人影飛奔而來,是個黑袍人,不等他匯入人群說話,幾聲悶響傳來,地面微微震動起來,頗有些像地龍翻身。
接著一陣腳步聲和略顯嘈雜的聲音從一個諸人都想不到的方向傳了過來,聽著聲音來的人還不少。
血璃抬起頭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老人也在石錘頂上注目看了過去,不多時,一隊人馬井然有序的踏入光幕之中,有數千之眾,最前的正是李落和谷宸二人。
震驚自然免不了,任是誰看到如此磅礴震撼的一柄破天石錘都得心旌搖曳,難以自恃,何況那石錘頂上還有一個人,一個垂暮老矣的人。
李落環視四周,頗有疑惑,不知道現如今是個什麼局面,但是對面那些黑袍人倒是眼熟的很,當初在極北歸墟之門前,就是他們追殺險些要了他和血璃的命,那一次,除了當年在秀同城,再也沒有離死亡這麼近過,近在咫尺,仿佛一個呼吸都能吹拂到臉上的近。
如果不是血璃醒來,或者說她一直醒著,直到那個時候才出聲,他已經死在極北了。當然話說回來,沒有血璃的話,想必也不會碰到這些黑袍人。但是若沒有血璃,鹿野那伽的霧又散不了,因果因果,豈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
以石錘為界,分了三方,人數最多的是李落和谷宸所率兵將,再加上骨雅族人,約莫有三千之數,雖是不少,不過在這個洞窟之中也不算擁擠,反而更顯了洞窟的空闊;另外一方就是這些黑袍人,看不清長相,沉默寡言,若是掀開面罩下是一個異鬼也不出奇;最後一方就是血璃,孤身一人,離她最近的穀梁淚也在五步之外。
場中一陣死寂般的沉默,李落遙望穀梁淚,她輕輕搖了搖頭,卻沒有移步走去他的身邊,而身在黑袍人群中的流雲棧和皖衣也沒有動,好生叫李落疑惑不解。
「定天王。」老人開口喚道。
「你認得我?」
「自是認得。」老人笑了笑,「非但認得,而且與你頗有淵源。」
「淵源?」李落驚訝的看了看,再與當初極北發生的事聯繫起來,約莫也能猜個三四分,「難道你是黑劍白刀的傳人?」
「傳人?哈哈。」老人大笑起來,「黑劍白刀,好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年輕人,猜得不錯,可惜我不是黑劍白刀的傳人,我就是黑劍白刀。」
李落淡淡哦了一聲,並未有太多的吃驚,如果血璃能活千年,再多一個黑劍白刀也不外如是。旁人不知道黑劍白刀是何許人也,更加不會驚訝。
「你是青刀傳人,便是和我有淵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