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荷買完了種子,就直接去了田裡,她左等右等,等的太陽都正當空了,卻還沒看到半個人影。
肚子餓的咕咕叫,芊荷氣得狠狠跺了跺腳,揣著剛買的種子便直接回了家。
剛進巷口,就看到米粒、米穗在巷口玩。
「姑姑!你,你回來了?」米粒伸出胳膊擋在芊荷面前,並遞個眼色給米穗,米穗抬腿就往院子裡跑。
芊荷一看不對啊,這倆丫頭是在這等著自己回來報信啊,她往旁邊一側,一伸手,就把米穗給拉了回來,「米穗,你見姑姑回來,幹嘛跑啊?」
「沒,沒啥,大姑,米穗尿褲子了,我讓她回家換褲子呢!」米粒一看妹妹被逮,連忙上來打圓場。
「米穗,是這樣嗎?」芊荷蹲下了,去摸米穗的褲子,「多大了,還尿褲子!」
「我才沒有尿褲子呢!」米穗對姐姐的藉口很不滿意,她嘟嘟嘴,直接把實話說了出來,「是我爹讓我們來看著姑姑,姑姑你一回來,我們就報信!」
「你爹讓你們看著我?為什麼?」芊荷不解,她看米穗嘟著嘴,一幅要哭的樣子,便把米粒拉到面前,「米粒,你是姐姐,你跟大姑說,你爹為什麼要看著我!」
米粒一看瞞不住了,「大姑,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芊荷聽米粒這麼說,鬆開小丫頭,邁步朝院子走去。
巷子口離著院子有八九丈的樣子,還沒等靠近院子門口,就聽到院子裡傳來陣陣爽朗的大笑,還有二栓子跟小石頭說笑的聲音。
「結果,杜哥這腳下不穩當,整個人就撲罈子上了,罈子碎了,臉上也就掛彩了醃……哈哈哈,真好笑啊!」二栓子拍著大腿說笑。
「就是啊,杜哥你也太不小心了!」小石頭也跟著說。
「哪是我不小心啊。是穆姑娘力氣太大,我腳下沒站穩,這才摔倒的!」小石頭的聲音落下,便傳來杜澤的聲音。
杜澤這傢伙竟然這麼說。芊荷不解地皺了皺眉頭,該死的傢伙,明明是他擔心被殷居正認出,故意摔倒然後綁得白布,咋這傢伙把責任全推給我了呢。
這三人是在跟誰有說有笑啊!
芊荷一肚子火氣。大步向前,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熟悉、甜美的女孩聲響起,這下子,她一下子明白杜澤剛剛為啥那麼說了,就聽女孩聲音如銀鈴,「哈哈哈,芊荷的力氣還是那麼大啊!」
這聲音,是黃鶯鶯的!
她,怎麼跑自己家來了!
「我啊。我的力氣一向很大,鶯鶯,你跑來是為了試一下嗎?」芊荷一聲吼,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跳到了院子了,她不是跟牛八兩私通,咋跑這裡了!
芊荷站在門口,一看院子裡的場景,氣得鼻子都歪了,就見黃鶯鶯坐著一高的方凳。杜澤蹲在地上,腦袋微微歪在她的大腿上。
黃鶯鶯小心翼翼幫著解頭上的白布,他卻一臉的沉醉樣子。
芊荷心中一下子湧起一股怒火,真該死。老子是讓你回來把白布解了,沒讓黃鶯鶯給你解,嘖嘖,一臉的陶醉。
蔡氏抱著荃兒坐在堂屋屋檐下,大旺蹲坐在門口,一看芊荷進來。連忙站起身來。
「芊荷,你咋回來了呢!」大旺擔心芊荷做出什麼急事,連忙上前焦急追問,眼睛還不忘朝門口撇,米粒、米穗這倆丫頭,咋也沒進來說聲啊。
芊荷一肚子氣,黃鶯鶯來了,連大哥也故意瞞著自己,她越想越生氣,一眼看到黃鶯鶯坐的那方凳是殷居正屋裡的,「誰把殷大人屋裡的凳子搬出來的!」
「鶯鶯姐要幫杜哥解頭上的布,杜哥個子太高,便去屋裡幫了方凳!」小石頭立刻把杜澤供了出來。
「人剛走,膽子就大起來了!」芊荷惡狠狠地看著杜澤,「可惡,自己啥身份不知道啊!」她上前一步,到黃鶯鶯面前,「鶯鶯啊,這凳子,不是咱們能坐的,我給你換個哈!」
黃鶯鶯一聽這話,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坐著,她連忙站起來,「我看著凳子也是上好的木材,不是咱這種平頭老百姓能坐的!我不讓他搬,他非要搬!」
「是,這傢伙做事一向沒有原則!」芊荷瞥了一眼杜澤頭上那已經解到一半的白布,彎身搬起凳子,「你接著給他解,我把凳子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