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叮咚滿懷憐惜與感動。
雖然對狼娃來說,一切都出於直覺與天性,並不會有太多考慮。可是他居然每天晚上沿路尋找自己遺留下的味道,就算他嗅覺異常靈敏,恐怕也不會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後,你白天也可以見我,但是除非我同意,不能夠隨隨便便抱著我就走!」
水叮咚斟酌著又說,無論狼娃是否能夠理解並遵循,她只能儘可能地給予啟發和引導。
&是人,不是狼,是人,就應該懂得一點做人的規矩!要不然,我以後就不會再幫你洗頭,也不會再跟你說話了!」
她前邊兩句話頗顯溫柔,但後邊一句話已經說得十分正經,甚至是有些嚴厲。就好像她面對的,不是一個壯實粗野的大男人,而是一個剛剛開蒙的小學生。
狼娃愣愣地看著她,很顯然,他沒能理解、或者說認同水叮咚的這番話,反而,他的眼光越來越亮,在月光映照之下,閃閃爍爍有些嚇人。
水叮咚感覺到了危險迫近,但此時無法可施,只能繼續拖延時間。
&看看你頭髮幹了沒有,讓我幫你把頭髮紮起來吧!」她笑一笑,抖了一抖手上的手帕。
狼娃愣愣地仍舊看著她,水叮咚沖他一笑,大著膽子伸出手,拍一拍他的頭頂。
狼娃咽了一口唾沫,總算是低下頭來。
水叮咚定定神,也定定心,一邊慢慢吞吞幫他紮起頭髮,一邊游目四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塊大石頭之類。
雖然對狼娃有憐惜也有心疼,但此時為求自保,她只能希望找塊石頭將狼娃打暈。
可惜目力所及,沒看見半塊能拿得上手的石頭,正在心中暗暗焦急,突聽得一聲呼喚:「叮咚!叮咚!」
水叮咚大喜之下,張口高呼:「我在這兒!」
狼娃立刻抬頭,就好像一隻狼犬一樣,迅速向兩邊一望,便要伸手將水叮咚重新抱起來。
水叮咚只怕他這一抱一跑,更不知會帶她到何處去,情急之下仰身向後,重重一頭撞在後邊的草坡上。
這一撞聲音沉悶,雖然草坡並不堅硬,水叮咚仍被撞得頭昏腦漲,不過那原是她想要的結果,正好「哎喲」一叫,抱住頭縮起了身體,就好像痛得不行了一樣。
狼娃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想要扳開她察看傷勢,卻聽一聲厲喝:「賊小子,看你還能往哪兒走!」
緊接著亮光一閃!
秦玉昂從山坡上疾奔而下,大概是看見水叮咚蜷縮在地,一個幾近****的男人正想伸手抱她,驚怒之餘,揚手將短劍射了過來。
這一射精準無比,正好從狼娃跟水叮咚之間射過。狼娃倘若持續低臉,硬要抱起水叮咚,勢必被這柄鋒利無匹的短劍射個真著。
但狼娃反應好快,立刻仰臉向後,任由短劍從他眼前****而過。同時秦玉昂疾奔而至,再叫一聲:「叮咚你怎樣?」
水叮咚蜷縮在地,生怕一旦開口,狼娃又要抱她逃逸,因之既不開口,也不動彈。
倒是狼娃翻身站起,面向秦玉昂,牢牢攔在水叮咚身前。
&小子,你敢傷了我的女人,我把你碎屍萬段!」
秦玉昂厲斥一聲,便要撲上動手。
水叮咚覷眼看他兩手空空,想起從前曾親眼看見狼娃一招斃虎。只怕動起手來,秦玉昂立時便要傷到狼娃手裡,趕忙開口一喝:「等一下!」
秦玉昂立刻停步,狼娃也回過頭來看著水叮咚。
水叮咚生怕狼娃恨她耍詐,一邊用手揉著後腦表示很痛,一邊坐起身來,說道:「我沒受傷,剛才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了一下頭!」
一邊說,趕忙兩眼看著狼娃:「狼娃,我剛跟你說過,沒經我的同意,不准隨便抱著我就走。你要不聽我話,我永遠不會再理你!」
狼娃兩眼看著她,眼中光亮閃閃,陰晴不定。水叮咚無法揣摩他到底在盤算什麼,只能提心弔膽迎視著他的眼光。
&娃?叮咚你認識這個野人?」秦玉昂忍不住問出口來。
他跟水叮咚之間隔著狼娃,有心往前衝到水叮咚身邊,但之前在客棧跟這野人過了一招,知道這野人武功絕高,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前在新鄉山中見過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