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路越走越寬,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低矮的石頭砌成的茅草房在路兩旁也多起來,路兩旁隨時會看見又高又直兩旁也多起來,路兩旁隨時會看見又高又直發黑的木樁上架著幾根細細的繩孑,順著大路蜿蜒的伸向山里,不時細的繩子,順著大路蜿蜒的伸向山里,不時有荷槍實彈的土兵排著隊走過。
敵占區的氣氛並不像外面傳說的那般恐怖。老百姓們對於持槍的士兵孰若無睹,該幹啥幹啥,甚至於路邊做買賣的老漢在跟穿軍裝的士兵討價還價,並不見搶了就走追上挨打的情景。許四走了很長時間,並沒有人上前盤問,那顆一直懸在嗓門的心才終於放回肚裡。
走了大約六七里,許四的心情忽然好了:這哪裡昊什麼人間鬼窟啊?這裡簡直是太平盛世!他甚至跑到路邊去打叫豬肉的價格:好傢夥,一斤豬肉竟差不多要十個大子,這要放在外面差不多能買小半個豬!可也見有不少買的。許四不禁有些糊塗了,難不成這敵占區都是些有錢的主?
正想著,前面傳來了一陣敲鑼聲並伴著悠長的吆喝聲,許四仔細聽卻聽不真切,隔的太遠了,他趕緊往前急走兩步想看看是幹什麼的。
遠遠看見前面的空地上圍著一圈人,一個留八字鬍戴瓜皮帽穿白緞子祆的人拎著一面鑼一邊敲,一邊念念有詞的喊:「茲有頑童寧狗兒,無視皇軍赦令,擅以彈弓破壞電線之瓷壺,屢教不悔,士可忍孰不能忍,今幸太平盛世,皇軍不願廣開殺戮,只將寧狗兒正法,以儆效尤,足顯皇恩浩蕩!……〞
許四擠上前,只見揚中立著一根木樁,木樁上結結實實的綁著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孩子,驚恐扭曲的小臉上滿是鼻涕與淚水,張大的嘴已哭不出聲來,單薄的身子被繩子深深的勒進去,手和腳已變成了烏黑色。
旁邊跪著一個白髮蒼蒼的小腳老太太,一手托著一個小小的彈弓,一手抓著幾個團成圓形的小泥丸,一也哭一邊說:「你們看看,你們看看,就這兩樣能打碎瓷器東西嗎?能嗎?我孫子是在打電線上的家雀啊!他才七歲,才七歲啊!他怎麼會去破壞皇軍的東西啊!可憐他三歲就沒了娘!你們大家可憐可憐他吧!等會兒皇軍來了幫忙求求情,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說著對著人群不停的磕頭。
「唉!你說這老七雖不著調但也不能報應在這幼兒寡母的頭上啊!」「你還說,你忘了他拿刀追的你滿街的情形啦?」許四左邊兩個人低聲嘀咕著,
「你說等會兒日本人來了,大伙兒一塊兒求求情能不能把之小孩兒飴饒了?」右手一個老人問旁邊一個人,
「拉倒吧!」旁邊一個人道:「你以為他日本人是吃齋念佛的活菩薩?」說著他壓低聲音說:「前個在後花園的山上發現了礦脈正在村里老王王家祖墳地上,老王家去了二十九號人去阻止,被日本人全滅了!」「是啊!〞旁邊另一個人接口道:「我看今兒之事兒啊,八成是殺雞儆猴兒啊!〞
「嘀咕什麼?」另一個人瞅了一眼許四道:「走了走了!你們也不怕!」說著向許四努了努嘴使了個眼色,其他幾個人看了許四一眼,連忙低著頭一塊兒擠出人群走了。
「老天爺!我究竟做了什麼孽!你要這麼懲罰我?你要我死!換回我的孫子吧!……」那老太太雙手抓向天空顫抖著哭道,那毃鑼的走到她身旁,躬下腰輕輕的說:「老嬸子,您這不是難為我嗎?哎呀,這狗兒這是命該在啦,您說這麼多人,怎麼徧讓您攤上了呢?」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扶那老太太,接著道:「這七兄弟還年輕,趕緊再討房老婆,不還照樣再生個三五個?您只當這狗兒發痧死了還不成嗎?」
老太太顫魏魏的盯著敲鑼的,用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哭著問:「大侄子,就真的沒有辦法了?要不你給求求皇軍,我回去給你立個長生牌位天天燒香磕頭。〞「老嬸子。」敲鑼人無奈的說:「您這不是在折我壽嗎?但凡有一點辦法,我也會去做的,狗兒這孩子的命太苦了。」話沒說完,一陣刺耳的象是鐵磨鐵的吱吱聲傳了過來。
敲鑼人急忙分開眾人向外走去,只見一輛綠色的鐵皮車停在人群外,那車長的怪模怪樣,高高的前頭裂著大大帶著橫槓的嘴巴,卻不見拉車的牛或馬。鐵皮殼子裡坐著兩個人,後面的斗里卻坐著十幾個穿土黃色軍裝端著大槍的日本兵,車停下後那些日本
第二十四章 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