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保的聲音一響,頓了頓,又帶了點不情願,「還有七哥。」
司妍:「……」
她胸悶氣短地去開門,走到門口時靈機一動,很機智地找了塊大點的帕子系在臉上,把鼻子以下的部分全遮住了。l小說]
打開門,亓官保瞧見她這樣就笑出來:「你這……哪出啊?我在外面聽著還當你給自己畫了個戲裡的黃臉,結果怎麼是擋著臉?」
司妍呵呵一笑,心說我現在不畫也是張渾然天成的大黃臉。
然後她堆著笑問二人:「有事……?」
「我沒事,來看看你。」亓官保邊說邊怡然自得地去桌邊坐,接著睃了眼亓官儀,「不過七哥肯定是尋了事才來的。」
司妍並不知亓官儀承諾不見她的事,好奇地看向亓官儀。
亓官儀一頷首:「我聽說你同屋的那個宮女招了。」
明蘭。
而後三人就都圍著一張方桌坐著,等著底下人送供狀過來。屋裡沉寂得嚇人,司妍隱約覺得兄弟二人間一股互看不爽的殺氣蔓延,她便默默腹誹起來,心道你們又怎麼了啊?要和諧相處啊!要不我放jack出來,咱四個打桌麻將?
又等了片刻,亓官儀身邊的侍衛呈了供狀進來,亓官儀接過看了看,挑眉:「還是沒審出來?」
「她可能真不知道。」侍衛低著頭,「臣親自問了幾遍,她都說不知道,看反應不像是說謊。而且臣也查了,她沒什麼家人友人要護,不太可能是受了威脅死咬著不招。」
亓官儀默了會兒,未予置評:「退下吧。」
房門重新關上,司妍伸手就要拿那疊供狀:「怎麼回事?」
亓官儀似未察覺般地將供狀遞給亓官保:「讀著累,我說給你聽。」
司妍正襟危坐。
「明蘭說是有個宮女要害你,讓她在菜里下毒。給她的條件是,能拿我的印讓她得到特赦——所以我昨天問你,那個印給你之後,你給過誰?」
司妍一陣恍惚。
昨天她剛醒來時腦子有點亂,琢磨這事只琢磨到了自己給司婉司嬈蓋過印為止,沒想明白這蓋了印的紙箋是怎麼到的明蘭身上。現下被他這麼一說,這兩環倒是連上了,但是……
「可我的姐姐為什麼要害我?」她淺皺著眉頭,告訴亓官儀,「我只給兩個姐姐蓋過印。而且我也知道這種印很重要,平日都隨身帶著,沒叫旁人碰到過。」
亓官儀神色微沉:「你當真只給過你姐姐?」
「當真!我保證!」她說著疾步走到床邊,把他昨天給她的那張紙箋從枕下摸了出來,「而且這張紙是我裁的,本來下面的一截上有個尚工局的印。尚工局的紙大多都是這樣,提前蓋好印,做完各樣記錄之後可以直接留檔,宮女自用時則把印裁掉。當時我裁了兩張,兩個姐姐各一張,全是這樣斜折著裁的。」
司妍說著輕一折,紙上從左上角到右下角的一道斜印又顯現出來,下方的毛邊也很顯眼。
那道斜印是因為她強迫症。她如果把紙裁歪了會特別難受,所以喜歡這樣斜折一裁,裁成正方形。不止如此,她還盡力把印蓋在正中央、盡力蓋得端正清晰呢……這是強迫症才懂的執著!
亓官保聽到此處就皺了眉:「你不會吧?我看你這性子應該挺招人喜歡啊,親姐姐都想毒死你?你這怎麼混的啊?」
「九弟。」亓官儀淡一瞟他,亓官保噤聲,他又把方才稟話的侍衛叫了進來,「明蘭杖斃。這事還沒完,你安排幾個人過來守著,別再出事端。」
侍衛抱拳應了聲「是」,司妍疾呼:「等等?!」
杖、杖斃……?!
人都怕死,有的人怕自己死,有的人連身邊的人死都怕。司妍很沒出息,屬於後面那一類。
所以她糾結得很,既從理智上知道不該為兇手辯白,又從感情上遏制不住那種恐懼。
於是她踟躕了好一會兒之後,磨亓官儀說:「我想見見她……」
亓官儀蹙眉:「你見她,並不能讓她死得更舒服。」
司妍:「……」
她只好說:「但這樣能讓我舒服。」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這兩天的變故來得太快,「明蘭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