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意識到還有一個外敵存在,並未交起手來。
「待我替我弟子報仇,再讓你心服口服!」矮壯師兄言罷,手中鐵鏟霍霍揮動,身隨鏟進,已鏟向裴旻。
高個子師弟哪願意將這表現的機會給師兄搶去,叫道:「師兄,你武藝不行,別在外人面前丟人現眼!」說著雙鉤揮舞,左右連環進擊。
裴旻在一旁觀戰多時,早知這對師兄弟絕非尋常武館之主,若是一人,他以刀法或可應對,但兩人合擊,絕非等閒。
斜身閃過矮壯師兄的鐵鏟,裴旻撲到高瘦師弟身前,白光耀眼,他手中的唐刀,橫砍而至。高瘦師弟原本覺得他們師兄弟二人一起迎敵,能夠勝的輕鬆自在,卻不想對方來勢如此快捷狠辣,絕非自己以往所遇之敵可比,心底不由得一寒,趕忙閃身而退。
這高手交鋒,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遇上裴旻這樣的人物,他心生輕敵之念,純粹是自討苦吃。
裴旻見有隙可乘,刷刷刷刷連砍四刀,全是進手招數,勢若飄風,迅捷無比。
高瘦師弟忙揮鉤招架,連退了五步方始穩定身形。這時他下盤以是不穩,已然退無可退,橫過雙鉤,呼的左右齊出,正是他轉守為攻的殺手鐧之一。
裴旻卻不架而退,轉身迎向了矮壯師兄。
高瘦師弟叫道:「來人扎手,不可輕敵!」
矮壯師兄一臉肅然,口中叫道:「要你多言!」他們師兄弟同拜一人為師,自小打到大,對於彼此的武藝了解非常,高瘦師弟起手便給壓制,焉能不知這突然殺出的神秘人能耐了得?手中鐵鏟,陡然向前推出,點向裴旻胸口。這鐵鏟兵刃本來甚為沉重,但他出手舉重若輕,招法靈動,直如一柄長槍。
裴旻叫了一聲道:「妙極!」
唐刀施展劍招,輕輕一盪,以四兩撥千斤之術,盪開了鐵鏟,從鐵鏟的空隙中著著進襲,施展大雜燴劍法中的越女劍勢,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刺向了對方的胸膛。
裴旻的武技路子與常人不同,他是以悟為上,在實戰中歷練,通過實戰吸取經驗,以提升自己的能力。每一次實戰,與他而言都是不小的提升。在長安,他幾乎將整個長安城的江湖名宿都打了一遍,經驗之豐,絕非當初初出茅廬的菜鳥可比。
他這一手將太極的以慢打快與越女劍法的快捷刁鑽融為一處,足見劍術已達收隨心的境界。
矮壯師兄早已全力施為,卻不想對手招式之詭異,慢快轉換隻在一念之間,防不勝防,不禁心下駭然。他的武藝本走迅猛一路,這時心下一怯,功夫減了幾成,變成了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勁風襲來!
裴旻心知高瘦師弟再度殺到,長笑一聲,舍了矮壯師兄,又迎向了對方。他為人並不好鬥,但是他的功夫就是在比斗中來的。對方功夫越是高強,對他助臂越大。就如當初的秦川第一劍客羅烈,那一次苦戰,直接讓他的實力成倍提升,以至於打遍長安所向無敵。
現今遇到遇到兩位招法詭異,武藝又高強的師兄弟,自然要越打越是起勁,大呼痛快。就像喜愛美酒之人喝道了陳年佳釀,喜好收藏兵器之人遇到了神兵利器一般。
矮壯師兄、高瘦師弟卻越打越是心驚,兩人素來低調,名聲不顯,但拜得名師,實力非凡。遇過不少敵手,縱然一人不敵。兩人齊上,一個雙鉤刁鑽,一個鐵鏟迅猛,互補不足,縱然實力再強,也敗於他們,無往不利。
可是今日遇到的這個壯漢,威猛非常,不過與他們年歲相仿,可一套刀法,包羅萬千,時而剛猛,時而刁鑽,時而快捷,時而緩慢,一招一式皆妙不可言。以一敵二,竟然死死的將他們壓制住了,兇悍如此,實所罕有。虧得是他們師兄弟一起禦敵,若單打獨鬥,怕是早已慘敗。
眼下兩人雖落下風,但也非轉眼間即能分出勝敗。這高手比武,戰局瞬息萬變,只要有一招一式揮常,或者對手偶有疏忽,大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師兄弟面上交惡,心底確實互相貫通,皆明白彼此所想,沉著以對。
嬌陳早已來到近處,她早聽聞自己的夫君劍術天下無雙,在長安所向無敵,也見他在對付吐蕃細作時候的砍瓜切菜,但並未真正見他跟高手較量。此刻見夫郎神威大震,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