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聲,冉習習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正在低頭玩著八音盒的戰睿珏,確定他不會再哭了,她這才緩緩開口:「找你?我寧可被羅正良當成殺人兇手,也不想去找你。」
冉習習的話太直白了,以至於甚至傷害到了戰行川,只見他的表情微微一變,眼神也跟著沉了下去,眸光里顯出幾分黯淡。
因為討厭他,所以她連這麼重大的事情都不願意和他商量。
「是我沒有能讓你足夠信任我,但是,如果你願意再相信一次,我會努力讓你知道,我不會再讓你有事。」
帶著這種十分複雜的心緒,戰行川頗為幽怨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
冉習習對上他的雙眼,渾身一凜,下意識地避開眼去。但是,很快地,她又意識到,自己為什麼要心虛似的閃躲著?這麼一想,她反而向他狠狠地瞪了回去,恨不得用熾熱的眼神在戰行川的臉上狠狠地挖出來兩個大窟窿。
被她看得不是很自然,戰行川只好悻悻開口:「所以呢?既然你懼怕羅正良對你施加報復行為,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別忘了,當時在場的是我和你,假如他會去找你,也一定會來找我!」
他的話不無道理,所以,冉習習沒有立即出聲反駁,而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地板上的花紋。
見她這樣,坐在一旁的律擎寰忍不住開口道:「抱歉,我不認為她和你之間還有什麼話是必須要說的,就像你剛才說的,你們是事實婚姻,同樣的,在我看來,你們也是事實離婚,無非就是手續上還存在一些法律問題罷了。」
如果真的需要打官司,他並不覺得這個婚一定就離不了。畢竟,法律是法律,人的意願也是需要法官去考慮的。
只不過,那樣的話,這件事勢必就要鬧得滿城風雨,甚至牽扯到幾個家族,坦白說,同樣作為生意人的律擎寰也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
就目前來看,刁家、冉家、戰家、秋家、律家、喬家,至少六個家族可能要涉及其中,更不要說其他可能相關的人和事,包括冉天澤原配妻子的娘家、戰行川母親王靜姝的娘家、阮梵尚在人間的父母雙親、甚至和喬家也有關聯的溫家之類的,這簡直是一出令整個八卦界都會沸騰的絕世好料!
正因為如此,律擎寰對於把這些事情公開,也持有遲疑的態度。
他所能想到的,戰行川其實也想到了。他並不想用卑鄙的手段來挽留住這個女人,可是,眼下的情況是,她連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都不肯給他,他唯有用自己的方式來爭取。
就算她真的會因此而怨責他,戰行川也認了。
「一些法律問題?說得真輕巧,希望到時候你也能保持這麼輕鬆愉悅的口吻。」
對於律擎寰的話,戰行川顯然是不贊同。
幾乎很少動氣的律擎寰再也按捺不住,臉色一沉,額頭上同樣也顯出幾道青筋,口中反駁道:「希望到時候你也能保持這麼囂張的態度!」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會離開這裡,你滿意了吧?」
就在兩個男人針鋒相對的時候,冉習習忽然開口喊了一句,令他們一時間全都閉上了嘴,齊刷刷地看向她,眼中俱是一片驚訝。
戰行川最快反應過來,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狠狠地皺緊了眉頭,律擎寰不能理解,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征服她,碾壓她的思想,影響她的判斷。
就在這時,戰睿珏放下八音盒,跑到戰行川的面前,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害羞地低下頭。
「洗手間能用一下嗎?」
戰行川無奈地問道。
「右手邊那道門。」
冉習習看著戰睿珏的樣子,猜到是他想去,於是主動回答道。
看了她一眼,戰行川拉著兒子走去旁邊的洗手間。
見他們一大一小消失在門後,冉習習走到律擎寰的面前,小聲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當初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的問題。假如我事先知道的話,我一定會早早地解決好,絕對不會拖到現在,更不會影響到你。」
他倏地站起來,把雙手按在她的肩頭,一臉無奈地回答道:「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沒有責怪你。我只是想說,難道我們不能任他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