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出門,劉泰山感覺寒風比往日凜冽了許多,來到學校沒多久,窗外就飄起了雪花,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隨之而來的是氣溫的驟降,教室里的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窗戶玻璃周圍結上了一層冰花,暖氣的烘烤,使得那冰花漸漸融化了,水流滴落在了窗台上。
早自習下課後,姚萱望著她擱置在窗台上,被打濕了的筆袋,又望向窗外,頓時睜大了眼睛,轉而跟劉泰山道:
「下雪了!」
劉泰山慵懶地趴在桌上,每年冬天都會下雪,這沒什麼奇怪的,冬天不下雪,難道下雨嗎?
「下就下吧,秋霜來個冬雪,從頭來是幾個年月,哪裡尋得你喲,我那知心的人兒。」劉泰山哼著小曲兒道。
「你在唱什麼?再唱兩句我聽聽。」
劉泰山撇嘴一笑:
「我亂唱的,你看你的雪,我不打擾你。」
姚萱便不再搭理劉泰山,站起身來自顧自往窗外眺望。
實際上,很多人也都跟姚萱一樣,此時都聚到了窗前,頂著獵獵寒風打開了窗戶,課堂壓抑的氛圍,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緩解。
只有劉泰山還在哼著別人聽不懂的小曲兒,原本面向著窗戶,此時換了個方向趴著。
「我說你啊,咋這麼無趣,是已經活膩歪了嗎?」姚萱靠著窗沿,打趣道。
說風涼話這一點,姚萱很在行,時不時就來陰陽劉泰山,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此時他就坐了起來,往窗外打量了一眼,只見鵝毛大雪是紛紛揚揚,便即興吟了一首詩,過了一把那古代文人墨客的癮:
「什麼東西天上飛?東一堆來西一堆,莫非玉皇蓋金殿,篩石灰呀篩石灰。」
姚萱見此,不覺就皺起了眉頭:
「你這個——的確是難得的好詩呀!」
「那當然,你以為我讀書少,就不懂風花雪月了?那你可就錯了,吟詩這方面,我還是很有心得的。」
姚萱見他大言不慚,也不計較:
「哦?那你還會什麼詩,再吟個一兩首我聽聽。」
劉泰山愣住了,想著姚萱是成心在為難自己,一番搜腸刮肚,終於是想起了另外一首: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
背了兩句,他就斷了思緒,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背的不夠熟哦!」
劉泰山也不想在姚萱面前顯擺了,畢竟人家是語文課代表,背詩那是手拿把掐,他肯定是比不過的,不過,他倒是很有興趣試探一下姚萱的水平深淺,眼珠子一轉,想了一招,道:
「你別光顧著笑話我,這樣,我來考考你。」
「好啊,你儘管考,我捨命陪君子。」說著,姚萱像是記起了什麼。「哦,對了,以你的文化水準呢,估計是考不倒我,正好我這裡帶了一本詩集,你照著詩集會容易一點。」
說著,姚萱躬身去從書包里拿詩集,劉泰山則臉色難看地一勾嘴角,說他沒文化,簡直就是在朝他的臉吐唾沫,屬實是太能埋汰人了。
他接過姚萱遞過來的詩集,翻開幾頁,瞅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姚萱,看得出來,她是相當的自信。
看回到詩集,劉泰山隨便選了一首,道:
「我說上句,你來背下句,怎麼樣?」
「可以啊,我無所謂。」
劉泰山把書翻到最後一頁一看,總共有二百來頁,他就不信,這裡面的詩,姚萱都能一字不漏地背出來,心裡想著,總有一兩首,是她沒見過的,嘴上說著無所謂,好個無所謂,今天就等著栽在我手裡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
「花有清香月有陰。」姚萱脫口而出。
「世間安得雙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