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芯眉心一跳,口沫橫飛,「不得了不得了!金主也犯了世間男子都愛犯的臭毛病!歌兒,揍他!」
我眸色一凜,揪著容忌紅透的耳根,質問道,「你去妖嬈酒樓做什麼?」
「噓!小聲點兒,若是讓歌兒知曉,她定然不再理我。一筆閣 www.yibige.com」容忌說完,兩眼一閉,直挺挺地往後仰去。
「起來,你給我解釋清楚!」我怒不可遏,想不到容忌竟瞞著我,偷偷去過妖嬈酒樓!
容忌雙眸緊闔,呼吸漸趨平緩,竟在我懷中沉沉睡去。
我正在氣頭上,原想將容忌扔在此處,但又怕他遭遇不測,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將他扛在肩頭。
「歌兒,我發誓,我再也不去妖嬈酒樓了!」容忌囈語著,嘴裡念念有詞。
花芯趴在我另一個肩頭上,單手托著毛茸茸的腦袋,頗為感慨地說道,「想不到,金主如此畏懼歌兒!」
他表現得越畏懼,我則越氣憤。若是心裡無鬼,他沒理由苦苦瞞著我,畢竟我又不像他那樣霸道,這不許,那也不許。
等我將他扛至第三處古戰場,天已微微涼。
他睡眼惺忪地睜開眼,正巧對上瞅著他陣陣發笑的花芯,虎軀一震,低喝道,「你怎會在本王榻上?」
「滾下去。」我見他已清醒,早已麻木的肩頭一松,將容忌輕輕抖落在地。
咚——
他應聲摔落,迷茫地坐在地上,瞅著我愈發黑沉的臉色,猶疑問道,「怎麼了?」
「可認識玉妖嬈?」
「不認識。」容忌反應極快,他搖了搖頭,旋即站起身,將我摟入懷中。
去過妖嬈酒樓,竟還說自己不認識妖嬈酒樓的當家掌柜?
我來了火氣,再不同他廢話,轉身朝第三處古戰場的玄色城門走去。
「歌兒,你生氣了?」容忌後知後覺,緊跟在我身後,低低補充了一句,「我若說認識玉妖嬈,你可否不要生氣?」
「從我眼前消失!」我淡淡地說著,一腳踹開了玄色城門。
花芯擔憂地扯了扯我的衣袖,「歌兒,你這麼凶,會不會嚇跑金主?」
「我說認識她,你不高興。我說不認識,你也不高興!你究竟要我怎麼做?」容忌攔在我面前,定定地盯著我,振振有詞地質問著我。
「我高不高興與你無關。你若是覺得礙眼,大可以去妖嬈酒樓找你的紅顏知己!」
容忌堵在我身前,一言不發地看著我。
我亦抬著頭,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他琥珀色的眼眸中,除卻我,再無他物。
但我腦海中,滿是他在妖嬈酒樓花天酒地的模樣。別看他平素里寡淡清冷,一旦沾酒,妖嬈嫵媚,風情萬千。
一炷香後,容忌終是敗下陣來,「雖然我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但惹你不開心,便是錯了。」
「哼!你是不是背著我,去妖嬈酒樓花天酒地了?」
「哼!你是不是背著歌兒,藏了許多私房錢?一定是這樣!不然,你哪來的銀子逛窯子!」花芯雙手叉腰,一想起容忌的錢財極有可能落入其他人的腰包,急得直跳腳。
容忌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小聲解釋道,「玉妖嬈我不認識,妖嬈酒樓倒是去過。不過,妖嬈酒樓並無特別之處,我僅僅待了一個時辰,便出來了。」
「一個時辰還不夠久?」我反問著他。
「我在妖嬈酒樓既不沾酒,也不沾色,天地可鑑!」容忌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見他認真嚴肅的樣子,應當沒有誆我。
既不為酒,也不為色,那他去妖嬈酒樓幹嘛?
我正想發問,容忌突然從身後取出一血跡斑斑的針氈,二話不說,直接跪了上去。
嘶——
寸長的細針扎入他膝蓋之中,我單單在邊上看著,都覺得疼得心肝顫。
容忌先聲奪人,「我保證,再不去風月之地。若有下次……」
我知他刻意轉移著話題,但又不舍他這麼虐待自己,便不再追問,連連捂住了他的嘴,「我聞不得血腥氣,你快別跪了。」
容忌聞言,這才收起針氈,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