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常園已經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他真的很想相信羅開元能保住她女兒的乳腺,但貝一銘的話又跟利刃一般戳在他的心上,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此時常園感覺活著竟然是那麼的痛苦,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此時竟然有一種一死了之的念頭,死了就不用做這種艱難的選擇了。
常園很清楚當女兒知道她的乳腺保不住的時候會怎樣的痛不欲生,他甚至不敢去想女兒會不會經受不住這樣沉重打擊,偏激的用死亡讓自己得到解脫。
他很想咬咬牙接受羅開元的治療方案,但貝一銘的話,以及羅開元的反應讓他很清楚這種治療方案真的會要了她女兒命的,這樣的結局他同樣接受不了。
常園的精神終於在這種巨大的煎熬中徹底崩潰了,他身子一軟坐到地上,他仰著頭舉起雙手悲咽道:「老天爺你就給我們一家一條活路吧,你這是要把我們一家人活活逼死啊,我一輩子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為什麼?你告訴我啊!」
孫淑芳閉上眼任由眼淚飄落,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那就仿佛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她茫茫然不知道身在何處,她聽不到丈夫的悲涼的哭喊聲,她雙眼感受不到任何的光線,她感覺身體很冷,冷得她忍不住的顫抖。
常園的悲鳴聲響徹在整個整形外科的病房中,很多患者詫異的走了出來,當他們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坐在地上淚如雨下的懇求老天爺給他們一家人一條活路時,都感覺眼角發酸。
他們想不明白他到底經受了什麼樣的事,才能讓他這個七尺的漢子如同個婦人般哭嚎不已,那呼喊中的悲涼、無助、絕望讓人不忍在看。
貝一銘側過頭雙眸中閃爍著森冷的寒意道:「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嘛?他們一家人傾家蕩產的請你們來治好他們的女兒。手術失敗的風險有多大你們應該比我清楚,常鑫雅的手術不能做,也不該做。但是你們還是做了,為什麼給她做?只因為錢。你們早已經就不是醫生了,你們是商人。
你們追求的不在是患者的健康,而是利益,為了利益你們什麼都敢做,為了利益你們置他女兒的生死於不顧,為了利益你們毀了這個家,為了利益你們出賣了自己的良知。
你們是受人敬仰的大專家、大教授?」
說到這貝一銘伸手指這常園道:「這個年過半百的可憐男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們身上,可你們卻讓他失望了。你們對不起他對你們的信任,你們不值得任何人尊敬,我為有你們這樣的同行感到可恥。」
貝一銘的話如同刀子般字字往羅開元、余玉江的心窩子上捅,並且還是當著這麼多患者的面拔掉了他們的「衣服」、偽善的面具,讓他們的赤裸裸的醜惡展現在大家面前。
羅開元一張臉已經成了青色,他大怒道:「你這是誹謗,你這是胡說八道。」
余玉江也沒辦法在保持淡定,站出來道:「貝一銘你要為你的說付出代價。」
貝一銘冷笑道:「誹謗?胡說八道?讓我付出代價?你們還真是不要臉,明知道自己沒那個能力治好患者,為了錢卻一意孤行。你們算是人嗎?」
羅開元被貝一銘的話氣得直哆嗦,伸手點著貝一銘的鼻子尖口不擇言道:「我們沒能力治好患者,難道你就有了?黃口小兒。黃口小兒!」
貝一銘聽到這句話仰頭長長嘆氣了一口氣,他臉上有著猶豫之色,但當他聽到常園悲涼的哭聲,以及羅開元、余玉江的嘴臉時連臉上的猶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堅決與自信,他邁步來到常園身前蹲下來道:「如果你信任我,我下午會為你的女兒進行二期手術,我能保住她的乳腺。」
貝一銘的話對於常園來說不亞於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響,他猛的看向貝一銘道:「你能保住她的乳腺?」
羅開元終於找到了攻擊貝一銘的機會。他不屑一笑道:「你能保住她的乳腺?你以為你是誰啊?華佗再世?還是扁鵲重生?我們都沒辦……」說到這羅開元自知失言趕緊打住,咳嗽一聲道:「貝一銘人要有自知之明。如果你有那個技術,你也不會是這家小醫院默默無名的小醫生了。你早就成了跟我們平起平坐的專家、教授了。」
余玉江在一邊陰陽怪氣道:「是啊,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