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你素來端方持正,魏王一人恐有不足,此番還需要你來配合魏王一同處理此事。」
宣布完對魏王的安排之後,齊帝又看向荀方道。
「臣遵旨。」荀方肅然領命,能配合魏王做這件事情的,也只有他這個吏部天官,大齊文官二把手,潁川士族第一強者,也是潁川士族的領袖。
「有勞荀尚書了。」
聽到這次和荀方一起合作,魏王頓時精神了幾分,一臉親切的微笑。
曹魏謀士團,曹操的謀主是荀攸,性情最相投的是郭嘉,但要說誰對他最重要的話,那一定是荀彧。
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荀彧不是曹操的謀士,而是曹操的合伙人。
以一己之力替曹操拉起了整個謀士團。
所以,哪怕凝聚了荀彧法相的荀方不是吏部尚書,僅僅只是在野賢人,魏王也願意親顧,何況荀方還是吏部尚書,主管各大官員晉升考評的存在?
只是很可惜,荀方一直以來對他敬而遠之,讓魏王很失落,心中也在埋怨,當年荀彧和曹操離心,是曹操僭越篡漢,可魏王他姓張,又是長子,他登基名正言順,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若能得荀方,他可折壽。
「不敢。」荀方客氣地回應。
他不太想和魏王親近,倒不是因為法相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好好一個天王,吏部天官,深受齊帝信任,能穩坐釣魚台,為什麼要下水呢?
只不過齊帝有命,他這次只能配合,畢竟司馬家不能留。
「都退下吧,清勇伯留下。」安排好之後,齊帝又道。
紀仁微微一愣,不知道單單留下自己是為了什麼?
「父皇,為什麼留下老紀啊?」張景壽直接開口替紀仁問了出來。
為啥啊?又有好事,不帶我?
「退下。」齊帝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掃了眼張景壽。
張景壽敗退,乖乖和一群人退下。
一時間,空曠的御書房內就只剩下齊帝和紀仁。
紀仁也感覺有些不自在道:「陛下,不知道留下臣是有什麼吩咐嗎?」
「好了,此間無人,不必拘束。你和景壽相處如友,就把朕當成普通的叔伯長輩吧。和朕一起逛逛後花園。」齊帝卻笑了笑,主動走了下來道。
「臣不敢。」紀仁拿捏不准齊帝的心思,面上推諉,心中則飛快地思索齊帝的意圖,好端端地留下他一個人做什麼?
重用他?賞賜他?
奇了怪了。
「有什麼不敢的,能和景壽那孩子玩到一塊兒去的,還能是膽子小的?」齊帝輕笑一聲,下了台階,帶著紀仁走入御花園中。
這地方,大年夜的時候,紀仁剛來過,現在再來,倒也沒有什麼新奇的,盛大繁華。
「你覺得朕的安排如何?」齊帝開口問道。
「陛下高瞻遠矚,非臣能及。」紀仁不假思索道。
齊帝的安排處置如何,輪不到紀仁來管。
處置的不好,紀仁現在指出來,就兩個結果,一個,齊帝暴怒,紀仁給自己找麻煩;一個齊帝大喜,讓紀仁去查漏補缺。
無論哪個,紀仁都不願意。
畢竟雖然紀仁現在拿著齊帝的俸祿,但一個伯爵的俸祿,紀仁完全不放在眼裡,而司馬家的實力現在都還沒有冒出來,顯露出來的很可能都只是冰山一角,就這麼點俸祿,玩什麼命啊?
「照實說來,諸葛玉泉的弟子,可不會是個只會說奉承話的人。」齊帝略帶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表現得完全不像是十八九歲,熱血方剛的少年郎,齊帝很多時候都想紀仁和張景壽的性格中和一下。
「臣說的就是心裡話,臣見識淺薄,不及陛下,又怎麼好評價陛下?」紀仁道。
「說實話,無論對錯,朕不罰你,不然的話,朕現在就給喬輕語指婚。」齊帝道。
「陛下,過分了啊。」紀仁聞言色變,雖然他知道齊帝不會這麼做,畢竟齊帝的性子在皇帝算好的,而且就算齊帝真的下旨了,也是沒法成功的,但齊帝這麼威脅了,他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