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興言皺了皺眉,又很快將面上不快散去,上前扶了葉氏一把,「我關心你還不是應當應份的事,謝什麼,憑白的這般生份。」然後才看向權煙,面上帶著笑道:「是權煙姑娘來了,姑母她老人家可好?」
一句姑母,擺明了是套近乎。權煙卻不怎麼給他這位國公爺面子,她看了看葉氏,再看看白興言,沉著臉道:「太后她老人家好不好,得全看皇宮外頭的小輩們過得好不好。也不知道如今的國公府是有多忙,以至於侄小姐都沒工夫
進宮去給太后娘娘問安了。太后思念得緊,只好差奴婢出來看看,順便給侄小姐送些東西慶賀生辰。」白興言故作驚訝地問葉氏:「怎麼,你沒進宮去給姑母請安嗎?往年這時候都要進宮去的,今年怎的忘記了?唉,也都怪本國公,前些日子小病了一場,連早朝都耽擱了兩日,你只顧照顧我,都沒抽出
工夫進宮一趟,害姑母擔心了。」
葉氏心中冷哼,這男人要是想吃起軟飯來,什麼臉面不臉面的,都能豁得出去。
她依然是唯唯諾諾的模樣,俯身回話道:「老爺說得是,近日府里事情多,實在走不開。」
權煙看著就更來氣了,「國公爺似乎對侄小姐很嚴厲?」
白興言聽著這一句又一句侄小姐的叫,心裡很是不痛快,這明擺著是沒把文國公府放在眼裡。可即便如此他又能如何?總不能跟太后身邊的紅人翻臉。於是趕緊道:「哪裡哪裡,姑娘誤會了。」「是麼?」權煙悶哼一聲,「雖說女子出嫁從夫,侄小姐在國公府里過得如何這也是你們關起門來的家事,奴婢不該多嘴。可是沒辦法,太后娘娘最疼愛的就是嫁入白家的寶貝侄女,在宮裡頭時常都念叨著想念侄小姐。本還想著每年生辰之前侄小姐都會進宮問安,早早的就將侄小姐喜歡吃的菜品和點心都吩咐下去,膳房近幾日天天都給備著。且打從正月還沒出,就開始給侄小姐預備新衣裳,一連預備了五套,等著侄小姐進宮帶回去。可這左等人不來,右等人還是不來,只能差奴婢出宮一趟,把衣裳和吃的都送過來。國公爺,您說若是讓太后她老人家知道侄小姐府上過得竟是這般小心翼翼,那可得有多
心疼啊?」
白興言讓這權煙給說得一驚一驚的,心都打起哆嗦來。此刻他真想狠抽葉氏一巴掌,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就是故意做出這副樣子讓他難堪,她就是故意用這種方式讓宮裡知道,她在白家受了委屈。
這個惡毒的女人,她居然在報復他!
可是,報復又能如何?如今太后那邊表示出來這樣的態度,他縱是心裡有萬般恨,還能把葉氏怎麼樣?再者,娶這女人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能借一把力,還不是為了能順杆兒往上爬。將來的白家如何他已經不想管也管不了了,他只想在他自己這一代,能夠重返朝堂,且舉足輕重。特別是當他一想到將來白驚鴻一步登天,他與皇族的關係就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密,這是白家先祖都
做不到的事,他若能做到,便是要隨著文國公府流芳百世的。一想到這,白興言心中不快便一掃而空,當下也不顧身份了,衝著那權煙就施了一禮:「姑娘嚴重了,葉柔在我白家是主母,連府上中饋都由她管著,她怎可能活得如姑娘說得那般小心翼翼呢?定是這
些日子照顧本國公病體累著了,勞姑娘費心,在姑母面前說些好話,也省得姑母擔心,再急壞身子。」
權煙不屑地看了看白興言,再次提醒道:「還是希望國公爺對侄小姐能多用點心,夫人娶回來是要好好疼愛的,美妾再好也終究是妾,將來要同國公爺榮辱與共的,就只有妻子。」
話說到這兒,剛好白鶴染與白蓁蓁二人攙扶著老夫人走至前廳。
權煙心思一轉,笑著迎向老夫就問了句:「老夫人,您說奴婢這番道理講得對不對?」老夫人此刻都快氣死了,她兒子堂堂一代文國公,眼下竟在跟一個奴婢行禮!雖然是宮裡的奴婢,可哪兒的奴婢那也是奴婢啊!國公是侯爵,那是除了皇子王爺外最高的地位象徵,照理說,就連當朝
丞相見了國公都是要行跪禮的。
雖說隨著一代一代的傳承,文國公府逐漸沒落,朝廷也一再削減侯爵的權勢。但再怎麼不堪,也不至於堂堂文國公要向一個宮奴行禮。
這簡直太不像
第65章 這簡直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