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含心思靈巧,她看到宇文劍看向自己的疑惑眼神,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水含月轉頭瞪著柳色新說道:「你看沒看到,我說句悄悄話,好心都被人誤解,怎麼還敢直接說?」
柳色新被她一嗆,瞪著眼睛看著台上,竟無言以對。客舍青則怒聲說道:「是勝是敗難道是別人說出來的嗎?女娃娃別怕,有我們幾個老頭子在,也都知道你是好心!看看誰敢怎麼著你!」
易輕塵哈哈笑道:「這回死禿子說的不錯,女娃娃不用擔心什麼。若是因為你說句話就敗下陣來,那還算什麼絕頂高手?」
水含月輕嘆一聲道:「高手過招,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其實兩人武功若是相差無幾的話,勝敗也就在一念之間。無所謂了,反正我說也說了,怪罪就怪罪吧!」
高台上比斗的宇文劍被達瓦布一輪搶攻,逼得有些狼狽不堪。眼見達瓦布的攻勢越來越凌厲,越來越沒有章法,自己的長劍總是被他的金剛杵砸到。
而自己手中長劍的劍柄又總是時不時地罩在他的金剛鈴的範圍之內,一個不小心,長劍就會有被套住收走得危險。而正在此時,眼見達瓦布右手中的金剛杵又已砸到,情急之下,自家絕學中的一招「百花齊放」揮灑而出。
只見劍光生處,寒星萬點。一道道由劍花形成的光圈將宇文劍和達瓦布團團圍住。「嘶嘶」作響的劍氣之聲,「叮叮」作響的兵刃碰撞的聲音,再加上劍花激盪在空中發出的「啪啪」如鞭炮的聲音,讓場下諸人聽的是心驚肉跳,震驚不已。
達瓦布在這劍光籠罩之中,也是神色嚴肅,倉皇應對。只見他左手的金剛鈴上下翻飛,左右搖擺,將能沒收的劍花全部收進鈴中,發出「叮鈴叮鈴」的悅耳聲響。右手的金剛杵則是由大開大合變為短進短出,不斷地迎著宇文劍的劍身,發出「鐺鐺鐺鐺」的聲音。
眾人見狀,皆自驚嘆。宇文劍劍法飄逸,變幻萬千。達瓦布雖然看上去倉皇應對,但是卻又將那變幻莫測的劍招一一破解。
正在眾人都在驚嘆之時,只聽見場上「叮噹」一聲,然後又是「咔嚓」一聲,劍光驀地消失,然後便見到台上相鬥的兩人分站在高台兩邊,一動不動。
只見達瓦布左手的鈴鐺已經變成兩瓣,掉落在地上,而宇文劍手中的長劍也從中折斷,只留下一截劍柄握在手中。
再細看之時,才發現達瓦布的僧袍也被劍氣劃破了十幾個口子,宇文劍則是握著劍柄的手在滴著鮮血,一滴一滴地緩緩滴下。
宇文陌兄弟三人大叫一聲「父親」,然後飛身上台去扶宇文劍,而宇文豪和宇文杰更是抽出長劍,怒視著達瓦布要上去拼鬥。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宇文劍低喝一聲:「住手,你們兩個退下!」然後將半截長劍拋在地上,雙手抱拳說道:「國師『金剛鈴杵功』出神入化,宇文劍深感佩服。然則國師尚能在落敗之時,使出少林絕技反敗為勝,宇文劍更是自愧不如!」
達瓦布將金剛杵收起,然後左手一探,將地上的兩瓣金剛鈴收在袖中,左掌單立側身頷首道:「宇文莊主承讓了!宇文莊主的『花落乾坤劍』不愧為天下第一劍法,小僧若不是急中生變,恐怕這十幾道口子便不是在這僧袍之上,而是在小僧的肉身上了。」
宇文劍轉頭看了一眼百里遠,咳嗽兩聲繼續說道:「國師過謙了,宇文劍技不如人,心服口服!陌兒,豪兒,傑兒,我們下去!」說完縱身一躍,坐回了正座首位。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聲中,少林寺寂靜大師走了過去。他看到宇文劍的右臂洞穿,正是少林「長眉一線穿」的指力所傷,鮮血正是從那個口子滴出。
寂靜大師道聲佛號「阿彌陀佛」之後,右手虛點,封住他臂上幾個穴道止血,而後拿出少林獨門金瘡藥,灑在那傷口之上,再撕下一縷僧袍,幫著宇文劍包紮起來。
宇文劍側頭說了聲:「怎敢有勞大師?多謝大師了!」然後轉頭向百里遠說道:「百里兄,愚弟技不如人,著實慚愧!看來這祁連劍派的成立,卻為那番邦做了嫁衣!實在可恨至極!」
第99章 一着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