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鐵青了臉色,眼睛裡怒火中燒,呼吸轉換間也極為粗重,他直勾勾看著我,營造的整個氣氛是要把我吃掉一樣的緊張。
我被嬴政有問必答的順境言談說脫溜了口,此時見嬴政「終於」合貼他性情的發了威,我這顆揪著的心總算是因見著了他被逼急的實景而懸實在了嗓子口。
不知道嬴政是不是惱羞成怒,亦或是他本就沒有了這個心、此時只因為我對他這個鐵血硬漢心意的誤解與糾纏而嫌惡的痛恨,但我希望他不悅的原因是前者。
「哈哈哈!荒唐!」他突然大笑。
嬴政的笑讓他周邊的所有人都縮了縮腦袋,我也下意識的茸了茸肩。
「田田溪,你未免也太過狂放了!」他縮緊了瞳孔望向我。
我自然知道我言語狂放了,可我若是這個時候退縮著收斂了我的狂放,那我非但要功敗垂成、更是要慫著羞悔這個場景的無疾而終一輩子了。
「奴妾不敢。王上胸懷四方,志存高遠,豈是奴妾能夠狂放的人面的。奴妾說的,王上定然明白的。」我看著嬴政,目不轉睛。
如此近距離的長期對視,加之嬴政適時變換的濃重視覺壓迫,我能夠挺視他的目光這麼久,還真是有些失心的放肆了。
「寡人明白?」
嬴政似笑非笑的邪魅望著我,設問念叨一句,不做明白狀,也不做不懂的神態。
我知道,他心裡是明白的,所以我目光放柔,希望能夠以柔打動些他的剛烈,讓他多會意些我對他的心意。
本來只是猛然間發覺我對嬴政並非是無心的,想要當面面對已對我冷遇的嬴政、要他明白我不是對他無情而已,可是就這麼赤裸裸和他相對而視了,我倒是更加認識清晰我自己的勇氣和決心了。
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了!
嬴政傾斜了身子、雙手一遞霍然抱起了我。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突發的狀況就被他大踏步橫抱著直入了穹陽宮。
他走動的速度快到生風,我本能的勒緊了他的脖子,直到他到了寢殿要將我橫拋在穹陽宮的床榻上分離我時、我還拼命禁錮著他,直到他瞪直了我。我意識到我過於依賴他後才猛然鬆了手。
因為我的鬆手,我把我自己狠狠的松落到了嬴政的床榻上。
我心有惶恐、也有如意,可是在嬴政以手為撐、敞開著胸懷圈住床沿、迷情著眼神看向我時,我卻因為原本抓緊了他的衣襟釋放壓力的途徑突然消失而手足無措。
嬴政的目光很是熱烈,要將我烤熟化一樣的熱烈。
我緊握拳頭。依著嬴政拋我入床榻時的姿勢彆扭的僵硬維持著,緊張看向他。
移目看了看我微顫握緊的拳頭,嬴政眼睛裡的迷情神色稍稍褪去,換而代之的是冷嘲的笑意。
他身子前傾,迫使著半斜著身子仰坐的我下移一些坐姿,因為姿勢曖昧我不好意思的移開了看著他的目光後,在我們的鼻息互通幾番之後、他埋首在了我的鎖骨間。
深聞,重呼,嬴政的氣息滿滿環繞了我的世界裡,他的呼吸更是隔衣滾熱了我的鎖骨間、肩膀、頸部、乃至滾熱的緋紅了我的雙頰。
我也被嬴政傳染的粗重了呼吸!
「這是你要的吧?」嬴政的聲音粗啞的模糊。
「嗯?」
我隱隱約約聽到了他說的訊息。卻聽聞的確實不清楚,也沒有及時自我反應過來,所以模糊的嘆問了一下。
脖頸處的氣息突然由滾燙冷卻,轉而溫熱,轉而常溫,很快轉化為了酷冷。
我收到嬴政抬起頭時的冷傲目光,心頭的惶然與熱度驟停,一時反應不過來這突然的狀況是什麼情形。
嬴政雙腿依然跨在我兩膝的兩側,但他的手緩緩放開了我的雙臂,而後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雙手高舉。
我呆愣看著他的舉止。靜等他的下文。
「寡人說了,不是你求得,寡人就許得的。」他得逞的開了口,桀驁看著我。滿目的解恨之暢意。
看來嬴政是故意在戲謔我的了。
「王上是說過,奴妾也聽得仔細。」
我小心翼翼的回答他,不清楚他的戲虐是在報復我之前的若即若離,還是他真的要做絕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