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宵禁之後行人便不得無故在街上行走,貴妃人沒找著,也只得無奈地收隊回家,瞪著眼睛又氣又急直到天亮,木墩兒隱約聽了一夜隔壁房間的磨牙聲。
這貨能上哪兒去了呢?
這對假母子不約而同地泛起了嘀咕,只希望別惹出大麻煩……
貴妃一夜沒合眼,眼睛都泛起了紅血絲,直到天光大亮才叫李嫂子又跑了一趟燒烤店叫夥計幫忙找人。
又是一天,還是沒有柴榕的消息,最後連衙門口都讓他們給問怕了,總是打聽有沒有打架鬥毆和傷人事件,真要是發生了他們也是要負責任的,轄區內是出了多麼大的殺傷性武器,一家人急的不是怕人餓著丟了,而是怕傷著別人……
於是班頭特批又多了兩個人出來找,連四下里的里正都打好了招呼,就差按圖索驥畫個通緝告示了。
如果不是杭玉清不在明陽城,貴妃真想直接找上他家門,請他幫忙通融通融。
至於朱三公子那貨,貴妃連想都不敢想,找他只怕比柴榕更難,相好的太多不知道哪天睡哪兒,純屬浪費時間。
就這時候她覺得還不如住在桂花村,起碼人丟了不是她一個人的責任,而且去後山一找一個準!
真是作孽了攤上了這麼個貨,比小孩子還難照看……貴妃欲哭無淚,她也是前世榮寵太過傷了天了,天在懲罰她,給她找了這麼個人家重生,是想生生把她前世沒受過的折騰和煎熬全嘗嘗鮮啊。
貴妃就這麼胡思亂想,想完今生想前世,輾轉反側又是一晚上沒睡。
看著外面天光大亮,她都有些害怕,萬一這一天又沒找著,柴榕是不是就真丟了?
前兩天她還只想著柴榕可千萬別傷著人,萬一失手弄出人命,她拼了命也幫不了他,可是現在她卻開始擔心他是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會不會被人騙了,讓人使下三濫的招數給傷著了,餓沒餓著……
她有些害怕他遇到一些個居心叵測的人,暗中把他給[害了——
雖然他其實沒有任何值得讓人這麼籌劃的價值,但難保那人就是變|態殺人狂,就以殺人為樂,就喜歡殺有挑戰度的人……而且,柴榕也算長的漂亮。
貴妃兩夜沒睡,天亮了,反而迷迷糊糊睡著了,夢時儘是變|態殺人狂拿著刀追殺柴榕的場景。也是怪,夢裡柴榕不知道是沒了功夫,還是讓人下了藥一樣,身體軟趴趴地就知道逃命,一邊跑還一邊叫『阿美,救我!』。
「阿美!阿美!」
這聲音太真實,貴妃撲騰一下子就從炕上坐起身,整個人披頭散髮,滿眼紅血絲,她也分不清是讓夢嚇醒的,還是聽到他在夢裡叫她,她當成了現實應聲而醒。
「阿美,我回來啦!」
貴妃聽到柴榕扯著脖子喊的大嗓門,這下她不懷疑這叫聲的真實性了,柴榕有功夫在身,聲音極具穿透力,什麼時候扯著脖子喊都能震的她耳朵嗡嗡作響,她告訴他多少回了他就是記不住。
……好像她對他越好,她告訴他的一些事他就越不當回事了。
貴妃驀地發現。
有的人,還真是不能慣!
貴妃騰地從炕上跳下去,穿上鞋子,也顧不得換上衣裳,隨便扯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邁開大長腿就推門而出。果然就見柴榕呲著一口大白牙,笑的見牙不見眼。
貴妃兩天來的緊張焦躁在看到他的時候,電光火石間就升騰成了鬱結於心的一團邪火,後槽牙好懸都沒咬碎了,正想張嘴罵人突然注意到他臉上沾著血,前襟上也有呈噴射狀卻已經變成深褐色的血,兩手……
抓著兩隻通體雪白的狐狸,柴榕注意到她的視線一路向下就到了他手上,他突地往上一提,衝著貴妃狂奔兩步就到了她跟前,顯擺地在她眼前扯著狐狸一頓搖晃。
「阿美,你看,我給你捉什麼回來了?你高興吧?開心吧?原諒我了吧?」
有殘留的血經柴榕那麼一晃悠就濺到了貴妃的臉上,「阿美,」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那個,你臉上有血……你咋不高興?」
特麼無論是哪點她能高興得起來?
貴妃抬手擦擦血,動作完全放慢了似的,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一股殺意升騰,柴榕別的事情上遲鈍,可是對於貴妃的喜怒哀樂像是
242有的人不能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