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又趕上「蘇記」休沐,沐行之也恰巧沒有什麼「特殊行程」,兩人都是大白天就在家。
不過今天家裡倒是迎來了兩位「稀客」——蘇玄鶴還有蘇雪雁兩個小傢伙。
小孩子就是幾天不見就迎風長,蘇青鸞也不過是大半個月沒見到弟弟和妹妹,就感覺兩個人都長高了一點點,想著待會兒去拿軟尺量一量,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兩個小傢伙乖乖站在那兒,看得松伯這年逾四旬但是並未娶妻生子的中年漢子心都要化了,一張臉上儘可能試圖擠出慈祥的表情招呼道:「小郎君,小娘子,進來吃點心呀?」
不得不說,有些人一笑就如沐春風,比如易容版本的沐行之;有的人無論怎樣笑,都讓人感覺不懷好意,松伯很顯然就是後面這一種。
其實也是在是沒辦法的事情,松伯本就是絡腮鬍子豹頭環眼,雖然之前因為沐行之的婚事而把鬚髮打理了一番,不過總體而言還是粗獷漢子一枚,畢竟氣質擺在那裡,無論怎樣遮掩,也不是說改就能改掉的。
所以他若是平素那種沉默寡言的樣子,頂多就能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至少氣質沒有那麼詭異。
但是他這麼試圖慈祥一笑,反而更像是想要拐帶小紅帽的狼外婆,嚇得蘇雪雁小丫頭把自己藏在阿兄的身後,而蘇玄鶴則眼神戒備地自己為不著痕跡,然而十分明顯地朝著蘇青鸞的方向挪動。
蘇青鸞哭笑不得地一手一個領著弟弟和妹妹——雖然蘇玄鶴表示他是大孩子不需要這樣——朝著屋子裡走,並且經過松伯的時候,給了玻璃心隨意地的對方一個同情並鼓勵的眼神。
這兩個小傢伙怎麼過來了?蘇青鸞心中納悶。
因為蘇雪雁先不論,但是蘇玄鶴雖然也有「休沐」,不過同蘇記「休沐」常常不是在同一天,所以蘇青鸞十分驚訝弟弟也能過來。
不過很快,兩人「為什麼過來」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因為蘇雪雁小丫頭一進屋就「噠噠噠」跑到了沐行之面前,擔憂道:「姐夫,你的胳膊好了嗎?」
蘇青鸞:「?他什麼時候胳膊『壞了』過?」
蘇玄鶴有些狐疑地看向蘇青鸞:「可是外面都在傳,阿姐在家裡欺負姐夫,把姐夫的胳膊打斷了!」
蘇雪雁則是朝著沐行之煞有介事地說道:「姐夫,你是不是惹了阿姐生氣?你不要惹她生氣,阿姐生氣了,就沒有好吃的了,我給你吹吹胳膊,就不痛了!」
她說著,還仰頭對著沐行之的胳膊吹氣,吹了幾口想了想,還換了另外一邊,接著吹了幾下,可以說是十分的「雨露均沾」了。
蘇青鸞在一旁聽得目瞪狗呆,而沐行之聽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是看好戲的樣子了。
「這種傳言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蘇青鸞十分鬱悶,「你們看看這傢伙像是受傷了的樣子麼?」
說著,蘇青鸞暗中給沐行之使了個眼色:你好歹解釋一句呀!
沐行之忍住笑意,俯身看向近在眼前的蘇雪雁:「有勞蘇三娘子擔心,在下不曾受傷,請岳父岳母大人勿要牽掛。」
蘇青鸞聽到沐行之的話,才反應過來,應該是自家爹娘聽到了各種風風雨雨的傳言,但是按照他們兩人的思想,新人成親才不到一月,親家公親家母就急吼吼去了姑爺家,無論因為什麼,到底陣仗太大太惹眼,容易讓人說道。
但是小孩子原本就願意東家西家到處串門,沒有那麼引人注意,而蘇雪雁一個人又太小,楊氏和蘇廣福估計也怕真有什麼事情,一個五歲小丫頭說不明白,所以才讓蘇玄鶴跟著一起來。
有了沐行之這個「傳聞中的受害者」親自闢謠,蘇青鸞覺得自家爹媽應該能夠放心了。
至於其他傳話傳得亂七八糟的人蘇青鸞表示她也管不住所有人的嘴巴,只要沒有對她的生活產生什麼實際的影響,「河東獅」就「河東獅」吧,反正有了這麼個名頭,別人不敢輕易拿捏她,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可是想是這麼想,蘇青鸞還是覺得有些冤枉,晚上入睡之前,蘇青鸞看著正在窗邊慢條斯理卸去易容的沐行之,忍不住吐槽道:「也不知道是誰說我把你手臂打斷了,估計他們都不知道你一拳能打我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