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水兒一趟兩趟出來進去,麻利的將婆麼要的東西準備齊全,而後一直惴惴不安的守護一旁聽後差遣,小五侄子始終是自己抱著的,抱著去的祠堂祭祖,抱著一路回的家,好端端的娃子毫無預見的發起了熱,他自然脫不開乾洗,心中一聲聲念佛,禱告小侄子快快康健起來,恨不得將病痛轉嫁到自己上。
艾寒流聽到這邊的動靜特意過來探視,此刻小五正被放到溫溫的水中,娃子估計受了風不舒服,哼唧哼唧的來回扭動,以他的目測觀察問題不大,站了站就出去了,有自己夫郞照顧他一向放心。
「噢噢噢~五寶乖啊,麼麼給你去去火,把壞蛋打走再也不會來了,噢~不哭不哭啊。」劉芬芬左手托著五寶的腦袋,右手抓著一塊乾淨的白棉布一下一下的撩著水給他擦身。
水盆放到矮凳上,三個人圍了一圈,梅畫和艾水兒的目光不斷地湧出焦灼的波動。
娃子天生愛水,溫溫暖暖的水暈流動撫平了小五不舒服的情緒,漸漸安靜下來,淡淡的眉毛也不皺著了。
劉芬芬喊著艾水兒幫把手,將五寶翻過來擦一遍,手勁兒不能過大,也不能向往常一樣輕如羽毛,得適中才能退火,劉芬芬捏著五寶兒的兩個只腳丫揉捏腳心,片刻後撈出來放到早就準備好的紅棉布上,迅速的給他擦乾水分穿上乾淨熱乎乎的小衣裳包裹起來。
梅畫等在一旁給兒子擦著毛渣渣的頭髮,洗了一回澡,孩子的臉上不似剛才那般熱了。
「趁著有水,給六寶七寶也洗一回,一會將他們分開躺著。」劉芬芬再次試探了孫子的額頭,舒了一口氣叮囑。
梅畫艾水兒齊齊應聲,一同忙活起來,等給另外兩個小的洗過澡換過衣服之後三個人可算歇口氣,倒不是累的,而是提心弔膽心揪揪的。
那半碗老酒劉芬芬沒用,娃子忒小,酒性烈,激到了可不是能夠輕易散出來,要出□□煩的。
屋子裡收拾整齊後,艾水兒脹紅了臉向婆麼和嫂麼請罪,劉芬芬念及他未曾生養過,倒也沒有重話,只說日後叫他加小心,不到兩個月的娃子身子最虛弱容易得病了;梅畫到沒說什麼,還寬慰一通,叫他別往心裡去,又不是他誠心的,那話說的體貼又善解人意。
劉芬芬回頭特意向自己男人報告一聲,得了一通警示,不過沒當著小輩的面給他沒臉,劉芬芬已經感天動地了,夫郞的責任就是管理內院,收拾屋子照看娃子,家裡夫郞加起來四個,無緣無故的叫娃子受了瘋,誰也脫不開干係,夫君輕責他兩句是顧及臉面和情分,不然攆出去都是寬宏大量了。
柳春芽從回來後便領著侄子在自己房裡玩樂,那邊緊趕慢趕的忙活並沒有人通知他,是以等要出門吃席面時才曉得五寶鬧了病,跟著擔驚受怕了一陣。
這個節骨眼上梅畫自然不會出門,可又不能留他一人在家,柳春芽和艾水兒因為爭搶著留下來差點打破頭說破嗓子,最後還是劉芬芬拍案定奪,柳春芽留下跟嫂麼一起看家,家裡年貨豐富,想吃什麼做什麼,更自在。
艾奇也不知幹什麼去了,這邊要出門時才跟艾嶺和瓜子回來,家裡以為他們直接過去了呢。
這仨人得知小五受了風,爭先恐後要去屋裡瞧,劉芬芬費了老大勁才拉住,冷著臉開訓,
「頂著冷氣瘋了大半天,從裡到外跟冰碴子似的,進去幹什麼?恁大個人了腦子裡全是漿糊,一個兩個都是!」
「阿麼!我們不是擔心小五呢麼!」二瓜覺得被罵的十分冤枉,頗有不平。
「誰不知道你掛心啊?」劉芬芬眼睛一立,叫人生畏,白楞幾人一眼,慢慢給三個焦急上火的人吃顆定心丸,
「沒事了,小畫哄著了,火已經去了,好好睡上一覺,等醒了還是那個活蹦亂跳的小子。」
艾奇艾嶺明顯肩膀一落,神情不再緊繃,二瓜傻傻的提醒阿麼,「小五才倆月咋就會跑了?」
劉芬芬暗瞪了多嘴多舌的人一眼,這幾個月少罵了不知多少話,可把人嘴痒痒的要命!
眼瞧著到了晌午,哪能趕著飯點去呢,打發春芽和艾水兒整理幾樣樸實的賀禮,一家人浩浩蕩蕩的赴宴吃席面去。
這一走家裡立刻空了下來,小四寶沒去,此刻正趴在七弟邊上,兄弟間進行著無言的交流,梅畫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