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兒才一歲半,猛的被大力一拉又沒人扶,胡亂的後退幾步沒站穩,一下子後仰到地上,不知道磕到哪了,張口大聲哭出來。
變故在一瞬間,誰也沒設防,二寶為自己搶了好位置花枝亂顫的嘻哈呢。
艾美唬一跳,最先跑過去將人抱起來檢查,渾身上下檢查一番,連腦袋後頭都摸了,沒有磕到算是萬幸,估計就是措不及防的被嚇到了,任誰好模好樣的被人沒打招呼的就放到,就是大人都得冷不防的驚著,更何況才半大的娃娃呢。
二寶還不知道自己犯了錯,歡天喜地的摟著爺爺不鬆手,大哥兒被艾美抱在懷裡一遍遍柔聲安撫,柳春芽雖然焦急又心疼,可不好再過去,只能去外頭幫著拿東西。
梅畫在後頭瞧的真亮,氣的不行,蹬蹬瞪的快步走過去,站在艾寒流身旁請示,
「二叔,我想教訓艾賦尊。」艾賦尊就是二寶的大號,艾三寶大號是艾予知。
連大名都出來了,可見梅畫此刻非常認真。
誰知艾寒流四兩撥千斤,淡聲道,「當著長輩說什麼教訓,娃子玩樂談何輕重。」說著也不理會人,輕飄飄的抱起三個寶貝孫子往院裡走。
梅畫一陣無語,暗道您老人家忒不通情理了,您小孫子還哇哇大哭呢,咋能無視不理呢,微微嘖嘆一聲,轉過頭對正好兩手提著包裹的柳春芽,便立刻歉意地說,
「等回去收拾二寶,絕對給大哥兒討回公道。」
柳春芽拎著東西沒法搖手,只能一個勁兒的晃著腦袋,還沒說什麼,就聽走過來的夫君笑說,
「嫂麼,爹可說了不讓你教訓二寶,你可不能背後下黑手啊,娃子打打鬧鬧磕到了不很正常麼,你動不動打一通,娃子的靈氣都打沒了。」
「什麼叫背後下黑手?」梅畫哭笑不得,「算啦算啦,春芽你晚上多看一眼大哥兒,別再驚到了,那小子下手沒輕沒重的。」
這會兒聽不到大哥兒大的哭音兒了,柳春芽神情松下來,忙接道,「我曉得的了,應當不妨事,嫂麼你也莫往心裡去,大哥兒皮實著呢,摔一下沒什麼的。」
梅畫點點頭,心裡已然確定回去還得上一次思想政治教育課,探頭往外瞧時只見一輛牛車,艾嶺從一旁解釋,
「二哥直接家去了,瓜子在他車上,哥夫跟大實哥直接回去了。」
梅畫眨眨眼哦了一聲,甩手甩腳的回院子了。
艾嶺牽著牛車送去後院,柳春芽拎著包裹放進正房的堂屋,一樣一樣拿出來,時不時的看一眼窩在大哥懷裡吃桃子的眼睫毛還掛著淚珠的大兒子。
艾美哄開心了大哥兒,叫他坐在椅子上自己玩,知道周里已經回來了,便要抱著兒子回去。
「大哥黑夜跟哥夫在這吃吧,熱鬧熱鬧。」柳春芽誠心留人。
艾美拉起一直老老實實的坐著小凳子上的兒子,給他擺正衣服,想了一下笑著回絕說,
「今兒不成了,今兒晚飯肯定擺在我婆麼家,改日吧,我早些過來。」
梅畫去了茅廁回來正聽到這句話,不過他眼睛一直盯著桌上一堆的好吃的,也沒參合倆人的話,等到艾美進屋跟二叔打了招呼後往外走,梅畫才含著一塊梨花糕出去送人。
預備晚飯的時候劉芬芬才回來,到了家才得知家裡的漢子們賣糧食回來了,匆匆忙忙的就要進屋,哪知道腳剛邁進臥房,迎面就傳來一聲含著冰碴兒的質問,
「你去哪了?」
久違的冷漠感突襲,劉芬芬本能的哆嗦一下,後面抬起的腳一頓,然後慢慢放下走進來,步子透著謹小慎微,站到桌子前兩步的距離,低頭垂目,細聲細語地交代,
「是東胡同他家的哥兒下個月嫁人,請了幾個人去做被子,明兒再做半日就得了。」
劉芬芬一向畏懼自己男人,心如擂鼓的等了半天才來了一聲,『罷了』,這才敢俏俏抬眼看人。
見夫君仍然穿了兩日前的衣裳,立刻慌張的要去翻箱子找衣服。
艾寒流不知正看著什麼,餘光掃到人的動作,淡聲阻止他,「黑夜再說吧。」
劉芬芬手中已經拿了一套衣服,聞言愣了一下,然後緩緩地點頭說知道了,屏聲靜氣地等了一會兒見夫君沒有旁的吩咐,規矩地行了一個